第二百四十六章 正向能量(2 / 4)
在八级都考得上。他钱没挣够?”
“不是钱挣够了没有。你想想,天下的钱,哪里有挣完了的?什么时候是个够?这不光是钱的事,这是价值。自己的价值,通过钞票体现出来,自己还有用,在社会上还有意思,懂吗?我劝你,把修车的技术拿起来,给我打工委屈你,但你自己可以开一个嘛,现在车这么多,莫说修汽车了,就是修摩托,也不少你赚。”
“嗨,你不晓得我?耐不得那个烦。”工友被牌铺的牌友喊走了,师傅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这个工友,父母也是容钢的退休职工,算是容钢第一代建设者。他是顶替父亲接班进来的,这种老工厂子弟,父母作为老职工,还是有优势的。挑岗位时,他不愿意到炼钢炼铁车间,嫌那里太热太苦,于是进了机修车间,进了汽修班。
汽修是个技术活,他学得不痛不痒的,但基本的活,总算是看会了。毕竟,跟着这么多高手在一起,自己也成了半个高手。但是,这种整天跟机油打交道的生活,并不是他的所爱。他爱的东西,在工厂之外。拿个收录机,穿个喇叭裤,跳个月光迪斯科,做一名八十年代的现代青年,才是人家的追求。
诗与远方是那么诱惑,但梦想却直接得很,就是找个漂亮的姑娘。他的老婆算是漂亮的,毕竟条件在那里摆着。当年的容钢是容城的绝对老大,父母又职工,自己又是技术工人,那简直是当时容城的贵族。贵族只会跟贵族联姻,另一个漂亮的厂职工子弟,跟他结婚了。
结婚时,他们几乎到了人生的巅峰,双方家长都是双职工,夫妻也是双职工。如果容城县长只有一人在工作,父母是农村的,那县长的家境,也不一定有他家的好呢。
本来的工人,具备了成为公子的条件,这恐怕连武钢的人,也没有这个资格吧。此所谓,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当然,这工友后来的人生,就开始了下坡路之旅。原因与大势当然不细说,但越来越愤世嫉俗是真的。
这条街上,许多家的悲欢都与时代有关。也许许多容钢人,都会有些许的抱怨,但这种类似于拯救的拆迁,又会让许多人狂喜。
悲喜之间,人与人的过去的工友关系,就日渐分野,容钢的老工友们,再也无法在情感上,扭成一个整体了。过去那种吃大锅饭时的亲密与平等,再也找不见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整个容城,已经变得不同。至少,活力,比以前大多了。
追求那平淡如水的安宁,是一种安定感,但这是老年人特有的追求。在安定的情况下,哪个不抱有一点梦想呢?年轻人,才会展示活力。在这样一个古城里,久已蛰伏的活力,仿佛被地底下挖掘出来一样,晒在人们面前。
安逸太久的人,好像已经动不了了,他们没办法起跑,因为梦想没有了,觉得自己不如当个看客,来得舒服一些。但是,这种看客,其实是最不舒服的。因为,我们观看体育比赛时之所以会兴奋,那是因为我们是啦啦队员,我们是鼓掌的,我们是真心为运动员的拼搏喝彩的。
但是,社会发展中的看客,基本上收获的,只能是失落。有人说,人的生命到了最后之时,最后悔的一句话是:我本可以。是的,望着别人跑远了,甚至看不到别人的尾灯,你的看客生涯也就只剩下顾影自怜。
人都跑光了,你评价谁?谁在听你的评价。人是社会关系的产物,当全社会丢下你跑了,你还剩下啥?
所以,在这个全民跑步的时代,你坐着不动当看客,你不光是落伍,你恐怕连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你没看,街边喝酒吹大牛的人,他们的对手也不越来越少了吗?
人们之所以不能忍受孤独,除了缺乏安全感之外,更重要的哲学意味是,他们缺乏作为社会的参照物,没有参照物的物体,不知道自己的运动状态。误以为自己是静止的,其实是大浪淘沙、随波逐流。落花于流水之上,以为自己与水的关系是相对稳定的,行走的是两边的岸。其实,自己走到哪里来了,将要到哪里去,莫说自己不能作主,连判断的依据都没得。
孤独的人往往会在心底深处算出疑问:我是谁?我在哪里?将要去哪里?
这种高层次哲学问题,会把一般人逼疯。所以,有人说过,只有大奸与圣贤,才可以孤独,普通人,承受不了。
而这里面,就有一位正能量的高手。这位高手,已经成了容城一个标杆,还当选了人大代表,他的名字叫胡富贵。
他其实是早期下岗,进入收废品行业的人。当然,当年的钢耗子与他无关,他只收废纸与塑料瓶之类的。凭着一点点资本积累,利用当年在电工班学的一些技术,他后来改行,收旧的电器,大街上,用一个干电池喇叭喊:“收旧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那略带点梁子湖边上口音的声音,几乎成了许多容城人早年的回忆。
那些年,他把这些电器收来,维修过后,便宜卖给农村,也算是有些赚头。
其实,当年电工班跟他一起下岗的,大多数都跑到外地,跟别人打工去了。比如武汉,装修市场特别发达,弱电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