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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粮食至上(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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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关中平原,雨水充沛,土地肥沃,养育着精干的人民。有粮才有兵,权力就产生了聚集。汉朝以前,我们面对的敌人是西羌,这是因为河西走廊的边沿地带,已经开始干旱了。人没得吃的,要得靠抢,屡屡侵犯中原,占据了整个周朝的历史。

后来干旱进一步东移,到了蒙古草原,匈奴养活不了人口,就往河东来抢了。从秦修长城到汉武帝打击匈奴,都是因为北方干旱造成的。而干旱继续向东向南压,为解决这些问题,才有秦国的郑国渠事件,水利,只不过是人类抵抗干旱的暂时办法,北方政权因为粮食不足,渐渐向南方移动。比如唐代,虽然都城在长安,但也设立了东都,在洛阳,权力中心开始向南向东偏移。

比如魏晋南北朝时,南方的权力中心就比较强大了,孙权建吴,强盛一时,就是证明,因为粮食产量高。

到了唐末后期,五代十国,北方杀得不像样子,其实就是抢粮食,而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因为雨才是关键词,意味着粮食的充足。

但是,北方就此衰落了吗?并不。因为小麦的大规模种植,给北方续了命。小麦是外来物种,不是中国原产的。当它引进,并在唐代以后大规模种植,彻底改变了北方人的饮食结构。所以,今天的西安,是我们的面食之都。

小麦可以在旱地种植,并且产量与水稻差不多,这就保证了南北方在粮食产量的平衡竞争格局,所以,南北之间的权力争斗,才可以势均力敌。

胡焕庸线,其实就是中国气候与雨水分布的分界线,也是小麦与水稻种植的分界线。

当粮食单产无法扩大时,那要保证有限的粮食产量与人口的不断增长的平衡,只有在土地面积上想办法了。

所以,所有农民造反,都是因为土地的事。鼓动农民造反的直接原因是饥饿,吸引他们奋力冲锋的希望,是分田地。包括过去的秦朝统一六国时的虎狼之师,为什么会如此凶悍?只不过只为只要有军功,就可以分得土地。

当一个王朝新建,重新分配土地后,农民得到了维系生存的粮食,天下就安定了。但是,这是有极限的。比如当时粮食产量,不管是水稻还是小麦,亩产都在大约二三百斤的样子。在周朝井田制时,有这样一个税收法则,一块地分为九份,八份为种田者自己的收成,另一份为国家的税收。

为什么会这么分呢?因为如果按井田制当时的规模来看,每一份为一亩,每年产量为二百斤,那就得到了1600斤,可以养活多少人呢?大概可以养活4至6人,这正是当时一个小家庭的人口数量。所以,抽税再不能多了。再多,有人就得饿死。

每个朝代初期,土地分配,大约能够保证一个家庭有10到15亩土地。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呢?因为战乱与饥荒、社会动荡与瘟疫,造成了人口的大量减少。所以,固定的土地面积,分配下来,还能够养活人民,支撑朝廷。

但在和平时期,我国医学又比较发达,瘟疫大规模消灭人口的现象很少,所以,人口增长得很快。再加上土地流转,以及财富聚焦的马太效应,土地被越来越少的豪强占领越来越多的面积,失去或者减少土地的农民就开始无法生存了,怎么办?逃荒?打短工?都不是事。

当时,要是工业革命发生了,这些流民可以转入工商业,为工业社会的主力军。但是,并没有科技与工业革命的出现,人们还得要在土地上找粮食吃。没有土地,就断了命根。

冬子听到这里说到:“怪不得,历代王朝,都把开疆拓土的人当成第一功臣,只不过是为了扩大耕种面积,养活更多的人。”

“对,土地是革命的原因,也是目的。其实,就是粮食。因为增加粮食产量的办法只有扩张或者重新分配土地。这都是零各游戏。毕竟适合耕种的土地面积是固定的,你多了,他就少了。零和游戏是最残忍的,内卷化的血腥的战争。”

经过他这一提醒,冬子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

邻座继续着他的讲述。古代的历史其实就是土地过度集中与重新分配的历史。原因很简单,战争的目的,是为了抢夺土地,其实就是抢夺粮食。而草原民族对中原入侵并不占领,原因只是,他们是游牧民族,占领农耕土地,对他们意义不大。因为,主食结构不同,所以战争目标不同。

相反,历史上的元朝与清朝,虽然拥有了国家权力,但他们仍然要在政治上,服从儒家的思想与传统的统治方法,只是因为,中原地区是农业社会。管理农业社会,必须用农业伦理与政权模式。这就是被他们吹得神乎其神的:可以马上打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并不是孔孟学问有永恒的价值,只是因为,它是农业社会的文化结晶。这一套文化,不适应于草原民族。但要统治中原,只有依靠它了。

“这就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生产方式决定经济基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冬子也是学过几天马原的。

“对,这是正宗的历史唯物主义。”对方肯定了冬子的说法,继续讲述。

“权力的中心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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