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两地心思(3 / 4)
己说,但是,却永远无法真正忘掉。
而此时的燕子呢?此时的燕子正沉浸在老家的喜悦之中。她跟母亲在一个床上,避开了母亲关于她在武汉打工的询问细节,把话题转向了过年要准备的事情上。
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爷爷开的药,要在乡里去买好,要不然,春节药店关门,就麻烦了。还有家里的糖果与糕点不太够,走亲串友拜年的礼物也不多,也需要她明天去买。妈妈已经给那个表嫂打过电话,明天一早,她就把三轮车开来,带着这母女两个,上街办年货。
还有就是爸爸说的对联的事,春节的对联,一定要乡里面的李老师写的对联,虽然比街上卖的印刷的对联要贵一些,而且也没有烫金的底子,但是,买一幅他写的对联,才是有面子的一件事呢。
李老师也有七八十岁了,写字是全乡最好的。他还有一个本事,就是根据你家的实际情况,写出符合你家特点的对联。他是乡里原来的中学老师,许多读过中学的人,都是他的学生。他是乡里最受人尊敬的人,他退休后,人们尊重他的方式,就是买他写的对联。
当然,家里有红白喜事的,也请他写,但那咱事情,他是不收钱的。你只要把他请到现场,参加宴席,他就写,这就是他的礼物了。
乡里人文化不高,但对有文化的老先生,有一种特殊的尊重。先生来了,不管辈分年龄,他总是坐上席的。
再就是爸爸的手机要换了,这个手机是两年前在容城打工时买的一个老人机,就是声音很大、按键很大的那种。但是,按久了,再加上爸爸的右手不方便,有一个键,已经有些塌了,接触不良。燕子决定,给爸重新买一个,这个东西也不贵,好的,大概也只有三四百块钱。
如果你盘算着最有意义的事情,那么你就不会孤独。况且,燕子睡在妈妈身边。农村的深夜,安静得听得见心跳,燕子要睡觉时,妈妈习惯地伸出手来,在她的背上摩莎。妈妈的手长满了茧,裂开了口,不用指甲,只是摸,燕子的背就舒服了。
有妈的女儿,是最幸福的。而冬子呢?燕子却在梦中碰见他了。她梦见,冬子一个人走在长江边上,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回头又向东山上望,而当时的燕子,就在东山之上。
燕子想喊冬子上来,那江边太冷,但是,燕子却喊不出来,好像山上离太阳太近,热得火直冒,急得脚直蹬。结果,她醒了,才明白,自己盖得太厚了,所有呼吸有些不顺畅。身边的母亲,已经睡得安稳,她的手,还在自己背上。那太阳的热量,就是这样产生的吧?
冬子好造孽哟。燕子想到这里,心里一疼。要过年了,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哪个给他办年货呢?哪个给他说话呢?他一个人在江边,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但是此刻真正的冬子,又在哪里呢?
她甚至有些后悔,不该把电话换了,不该主动回避冬子。但是,细一样,自己这是理智的决定。她跟冬子没办法走在一起的。追求的生活,太重了,他们的肩膀,无法负担。
自己回到家才明白,钱对家里是多么重要。父母为了过年给亲戚拜年的红包,几乎没有到乡场正式地打过年货。要不是自己挣钱回来,哪里来的钱呢?
这次回来,跟妈妈的摆谈才知道,农村也在变化了。第一等人,由于子女在城里工作挣了大钱,给父母在城里买了房子,全家人都已经搬到城里居住了。妈妈羡慕地说到:“我们村卢老二一家,就是你卢二伯,全部到城里去了。他儿子不是在容城办超市发了财嘛,买了两套房,同一个单元的。他们享福了,只带个孙子,接送上下学,煮个饭,啥也不操心了。”
第二等人,就是在乡场上修了房子,父母在农村老家住,有事有病就在乡场上孩子家住几天,来去自由。农村的田地,只留下一点种蔬菜,给乡里的孩子送去,其他也不操心了。孩子们每个月给他们打杂钱,这种方式的人也有好几户人家了。
第三等人,就是在农村自己修房子,夸瓦水泥拉到门口,农闲时请几个劳力自己修,也有两三层楼了。这种情况,燕子在回村的路上,就见惯不惊。这是农村人最普遍的现象,如果你家没有像样的楼房,儿子娶不到媳妇,姑娘找婆家,也会被人瞧不起的。娘家没势力没钱,别人挑剔呢。
“现在,如果没有像样的房子,在农村,小伙子们说不上媳妇呢。现在,难道农村不养人了吗?”
也许,丰衣足食是历代中国农民的奢望,自求温饱年年有余是所有国人的梦想。但今天这个梦想已经实现了,为什么,人还有这些烦恼呢?
人的幸福感,总是在社会的大环境下比较而形成的。当优越感丧失过后,就有一种痛苦的焦虑。更何况,燕子母亲的焦虑,不是没有道理的。
家里一个多病的风烛残年的老人,丈夫劳动能力有限,她作为顶梁柱,除了鱼塘要照管以外,还要种田。为了在土里刨食多一些收入,她不租种了乡邻的一些土地。现在偏远农村的土地不值钱了,几乎是别人免费借给她种,但除去农药种子和化肥,已经赚不了几个钱。更何况,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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