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身世之迷(3 / 4)
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是受人尊敬的,哪怕他在社会的底层,进出厂区门口的人,不管买不买羊肉串,都会客气地叫一声:“陈师傅,生意好啊!”
冬子的母亲,在冬子少年时还在汽水厂上班,只要冬子一上学,少不了给他的书包装两瓶汽水:“一瓶你喝,还有一瓶,如果有同学渴了,就给他喝,男孩子要大方。”
父母总是把最好的给冬子,从衣服到用度,用母亲的话说:“我们不富,但也不要让人看不起。”
每逢节日,父亲总要做两个好菜,让冬子骑上自行车,装在保温桶里,趁热送给爹爹家家送去。
“要懂感恩,伢呢,嘴巴要甜些,爹爹家家,是我们唯一的亲人,没有他们,就没有你呢。”
这句话曾经让冬子很纳闷,因为冬子觉得爸妈当年应该这样说,才妥当。“没有爹爹家家,就没有咱们一家人的的幸福。”因为,从父母的叙述中,这一家人,受过爹爹家家的恩惠太多,从结婚到找工作到冬子读书,都是他们安排的。
“什么叫没有我呢?”冬子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太难了,找不到答案,后来,也就放弃了追问。
冬子的妈芦花是一个善良的人,对任何人都好,哪怕是在夏天,只要扫地的清洁工在家门口打扫出汗了,冬子的妈都要给别人递一瓶汽水。当时容钢的汽水发给职工是有定量的,双职工家庭,平均每天四瓶。
这种善良的本性给了冬子善良的习惯,后来他在班上喜欢帮助别人,也是父母的影响。当然,冬子还有一个能力,就是能够搞笑,他觉得,能够让班上的同学因他而开心,是自己最开心的事。
当然,这是后话。此时,冬子从回忆中走出来,继续思考那个大问题:“我真的不是我父母亲生的吗?”
从长相来说,从血型来说,都有疑点。更何况,廖苕货那句话。要知道,廖苕货的父母,也是容钢的人,甚至与自己的父亲,曾经同过事。
最令冬子怀疑的是,刚才问爹爹时,他的态度。爹爹打了他两下,肯定不是安慰,而是责备。也许,当着父母的遗像,根本就不该这么想,这么问。
这是不孝啊。
但是,爹爹为什么,当时不作回答呢?事后又迅速离开,像是在回避这个问题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隐情?
他找不到第二个人问这个问题了。在容城甚至在这个世界上,他不清楚另外还有什么亲人。既然自己的父母不是爹爹亲生的,为什么这样称呼?既然自己问到这个问题,爹爹为什么不回答?
自从父母去世后,自己之所以能够从这悲痛中稳下来,除了爹爹一家的帮助与关心外,还有一个精神力量。那就是,守住这个家,守住那美好的回忆。
这个家只剩下两样东西了,物质上的,就是这栋房子,那是父亲一串串羊肉卖出来的,是母亲在病中挣扎着一串串穿出来的。母亲在到医院前,要求冬子给她换一件外套,冬子给她换完后,母亲的一句话,让冬子记忆犹新。
“怎么换也不顶用,在这个家,就不可能换掉孜然味。”
那是羊肉串的味道,那是父亲一生和冬子现在的味道。
所以,第二件东西,就是这烧烤摊,是“老陈烧烤”的招牌。
父亲一生没有教他烧烤的技术,他总说,“我儿子是读书的料,不要再受这个苦。”
冬子的父亲是在一个夜晚,在烧烤摊上突发脑溢血去世的,当路人看到他倒在地上时发出的尖叫,惊动了芦花,芦花出来时,大哭的声音惊动了邻居,这才把他送到医院。到医院去时,已经没了呼吸与脉搏,医生抢救了两个小时,也没效果,宣布死亡。
父亲一句话也没留下,就走了。冬子从武汉赶回来时,父亲的衣服都已经被小舅换好了。
冬子的父亲是累死的,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为了这个家,为了妻子与孩子,他这样坚持了十多年。
父亲是二级厨师,炒菜有绝招,当然烤羊肉串也有他的绝招。但没机会教给冬子了。冬子坚持不读大学,在家陪有病的母亲,母亲只好同意了。母亲也不愿意给爹爹家添麻烦,虽然他们承诺要照顾好她。
羊肉进货的渠道、肉品的选择,配料的种类及数量,包括前期的制作过程,芦花是知道的,冬子没学好时,芦花手把手的教,怕他辱没了父亲的名声。
但有一点不太好掌握,那就是烧烤的火候。因为芦花也很少在现场看着丈夫烧烤,这一点无法指导。只是冬子在家试烤,芦花来尝味。什么时候该翻了,什么时候加辣椒面和孜然,什么时候要加胡椒粉,各烤多长时间,等等。
不学不知道,要烤出好的羊肉串,需要的工序与技术,如此复杂。
“有八成了吧,再过一段时间,估计就试出来了。”母亲的意思,这个试验期还得一两个月。但冬子等不了,他急于恢复父亲的招牌,因为他觉得,这是对父亲最好的纪念。
当然,父亲的招牌给了他荣誉,下夜班的工人们,也都在夸赞:“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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