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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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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喳喳了一阵。

突然,有个老大爷叫道:“书记大人,好听的话谁都会说,我们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如果你真为我们老百姓好,那就帮我们修修脚下这条路,修修村西那座桥!我们日子过得好,谁还会找干部们的麻烦呢!”

楚天舒看看脚下人、车和牲畜踩轧的坑洼不平的碎石泥土,挑挑眉头,困惑地问左天年:“左书记,路是怎么回事,桥又是怎么回事?”

左天年叹口气道:“村西有一座清朝末年修的古桥,叫石板桥,早就不堪重负成了危桥,乡亲们一直提议要新修一座桥,可县里财政拨不出钱来,让乡里自己筹集,乡里‘村村通’的路还没修完,怎么拿得出修桥的钱啊!”

楚天舒看看众人,把手挥一挥,说:“走,我们去看看。”

快到村西时,几辆大翻斗车轰隆隆地开了过来,车门上印着“大通”两个字,车上装的石料堆得满满的,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摇摇晃晃地跑得飞快,扬起一阵遮天蔽日的灰尘,身后的村民们纷纷躲避,随即爆发出一片骂声。

“呸呸,跑这么快,赶着去见阎王呢。”

“麻痹的,好好路全让这帮狗卵子压坏了。”

“狗鸡巴操的,早晚把石板桥压垮了,都掉通天河里喂王八。”

……

尘埃落定,奥迪车上落了一层灰土,翻斗车掉落的石子,有好几块砸在了车子上,连言语不多的马国胜也忍不住骂了一个“靠”字。

楚天舒指指这几辆翻斗车,问左天年:“肇事的就是这些车吧?”

左天年说:“是的,这些车都是大通运输公司的,公司老板叫周伯通,县里的货运都是他在经营。这些车常年负责拉山上开采出来的石料,每天都要在这条路上跑好几个来回。唉,超载严重,再好的路也经不起它们折腾啊。”

楚天舒点点头说:“你们就不管管?”

“管过了,管不了。”黄副乡长说:“前两年,村民们自发封过路,与大通公司的司机发生了冲突,被打伤了好几个人。事情闹到县里,白县长出面处理的,他说,矿产开采是县里的支柱产业,必须得支持。最后让大通公司赔了医药费,每年再掏五万块钱修路,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村民们也不敢再惹大通公司的司机了。”

当时这事儿是黄坚代表乡里参加了调停,现在说起来还有点愤愤不平,可见他对这个处理意见是不太满意的。

楚天舒听了,若有所思道:“照这样的情况,要保护好这条路得标本兼治,标是车辆超载,本是矿产开采。不过,做不到治本之前还是可以先治标,把车辆超载管控住,起码还能给大家留一条好路走啊。”

左天年没说话,黄坚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只有史志强在暗暗冷笑:你好大的口气,付老二靠的就是矿产开采起的家,大通公司的周伯通是付老三付三森的把兄弟,这标和本你都治不了。你还是先想办法把答应人家的10万块钱弄到手吧。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通天河边。

通天河是青莲江上游的一条支流,发源于“浮云”山脉,贯穿了整个南岭县,沿途经过了二十几个自然村,也是大柳树乡与紫杨乡的分界线,这边是大柳树乡的河东村,对面是紫杨乡的河西村,是大柳树乡向西进入山区,紫杨乡向南进入县城的必经之路。

通天河上有一座抗战时期修建的桥,名叫“石板桥”,历经了战争炮火的考验,又经过几十年的风吹雨打,始终屹立不倒,是通天河上唯一保存下来的最完整的一座桥,成了连通通天河两岸的唯一通道。

因此,村民们视该桥为“神桥”,逢年过节,两岸的村民还要到桥上来上香“祭祀”,祈求来年“神桥”依旧“坚强”,保佑两岸百姓风调雨顺,道路畅通。

这几年,靠近河西的桥床在每年汛期泥石流的冲刷下不断坍塌,桥体逐渐下沉并有断裂,桥面的石板上铺的水泥,被碾压得支离破碎,有的地方已经看得见下面的石板,车辆过往十分危险。

在这几年的南岭县两会上,大柳树乡和紫杨乡多次联合提出要修桥修路,但财政局长彭宝銮说,县财政本来就捉襟见肘,拿不出钱来帮他们修桥修路。

于是,主管建设的副县长白存礼就采取了拖的方式,让两个乡配合县城建局先拿方案,做个预算。

修路容易,把原来的路面硬化一下就可以了,钱也相对花得少。

但修桥就比较复杂,最后经过市里和省里的专家论证,建议在石板桥旁边再建一座新桥,这样既保护了历史遗存,又不影响当前的道路通行。

两项预算费用大约分别是二十万和八十万,共计是一百万。

一百万对南岭县来说几乎就是个天文数字,马兴旺主持开会一讨论,上来就遭到了付大木的反对,说全县有十几个乡镇,各有各的困难,如果个个都向县里伸手,县财政根本承受不了,不能助长这股歪风。

付大木定了调调,原本持支持态度的茅兴东、李太和、迟瑞丰等人也不敢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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