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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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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顶着雨丝跑去光顾,买了一碗盛在食盒里头跑回来,汤撒了一小半,上头一层热鸡油却还盖着,送到手边还是烫的,面条筋道,汤味浓鲜,一碗下肚,通身三百六十个汗毛孔儿都舒坦了。

吴少爷一抹嘴儿:“你怕是吃惯了龙肝凤胆,这才觉得没甚滋味!”

安哥儿晓得妹妹叫人玩笑,不许她再往湖上去卖吃食,日日一早上推了车出去,到得晚间再来帮着她收摊儿,平儿也能帮着看摊,到底还是辛苦,便想着不做那贵人生意了,把船卖出去,开个食店。

吴少爷总觉得亏了她,好好的生意做不成,天天同那个些个脚夫贩夫打交道,心里替她可惜,便叫长随寻了人把那只船买了下来,出了个高价,又从吴家的铺子里头,捡了间临街的,地方干净的,低价租给了她。

宁姐儿还当是遇上了好中人,把价儿压得低不说,还肯饶她,肯让她落后三月再付租子钱,这个地方俱是丝户,再没那些个乱糟糟的脚夫渔夫,家里既纺着丝便不开火,算是一等一开店的好地方。

立时就把那食肆办了起来,还雇了人,有了跑堂的,切面的,店后头还有个小院儿,正能住一家子人,一样要付租子钱,便把那间赁来的院儿租了出去。

陈家食肆算是开了起来,吴少爷自家不好出面,日日叫长随去买面,一来二去的,宁姐儿也觉出不对,可他只是来吃面,说的好听还是照顾生意,自然不好冷脸待客,吃了十来回,这天又遇着雨,风卷着雨,巷子里半个人也无,靠着石桥一眼望出去,河边那棵大柳树,叶子落光了一半。

天阴阴的,浓云滚雨而来,一时密一时疏,滴滴哒哒下个不停,自早上开了门,便没个生意,那小伙计请假回家,宁姐儿把生馄饨捡了二十只给他。

自家守了店,宁姐儿坐在店堂里头捡桂花,想用来做桂花糯米团子,这是晚桂,开过这一茬便没了,雨丝夹了桂花香,手指头一动就是一阵细香浮起来,融着水汽叫人神清气爽,宁姐儿捡一会子,想着拿这个做个香包,给娘跟哥一人一个。

这地方跟泺水有些想似,连母亲住在此地,都能开门跟人说几句话,还能自家挎了篮子买菜,宁姐儿抿了嘴儿露出笑意来,嘴里哼起船歌,外头还有渔船冒了雨还要摇橹,转过桥去又就静了。

只听得见雨声,楼上人家的娃娃隔了木窗子要点心吃,那妇人从窗门里探出头来:“陈家的,帮着我下碗汤馄饨罢,多饶你几个钱。”

家里好几个娃娃,她脱不开声,宁姐儿脆生生应一声,拍掉身上的桂花屑,开了锅子烫馄饨,盛在大盖碗里头,叫了一声:“徐嫂子,小馄饨好了,给你多加了蛋皮。”

那上头开了窗门吊下一只竹篮子来,拿麻绳吊下来,探了头:“对不住,实在跑不开。”徐家开了间小药铺子,抓药煎药俱都代劳,宁姐儿自然肯帮这个忙,亲娘还吃着他们的药呢。

“不防碍,你把篮子放下来,我给你盖上碗。”雨一时又小了,宁姐儿撑了伞,把伞柄夹在肩窝,矮着腰过去,那篮子摆的高了,她踮起脚来,稳稳的搁到篮子里,上边拉起了麻绳,她一时不备踉跄一下。

雨伞落到青砖地上,雨兜头就要打下来,忽的叫人遮住了,天光暗下来,一抬头就看见个黑影子,见她望过来,咧了嘴道:“叨扰一碗面。”

☆、 食汤面风雨不动难觅面嫁立意招赘

雨珠顺着灰瓦连成一线,水帘子似的倾泄下来,巷子里铺的石条坑坑洼洼,积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水洼,一路行过来,袍角都是湿的,吴少爷收了伞,搁到门边,坐在离门最近的一张桌前。

宁姐儿紧紧身上的围裙,走到灶前,反身问他:“要什么浇头的面?”

陈家食肆铺面小,卖的东西自然不能多,手人不够,既要揉面又要包馄饨,便把包子馒头这些从食单子上去掉了,单只做面,兼或卖些小馄饨,再加些当下时令的新鲜冷点心。

墙是重又粉过的,桌椅板凳都有八成新,汤锅烧着滚汤,冒出热烟来,当街的那一面挂了一溜红牌子,上边刻字的菜单,卖空一样便撤下一样来。

因着雨天客少,那荤的只一样黄鱼浇头,再有一样酱烧双菇,裹的鸡肉馅小馄饨,只这三样菜,宁姐儿问出去,半晌没回应。

她扭头去看,他才道:“一份光面,两个浇头各来一碟子。”

“那要什么汤底儿?”素面是鸡汤汤底,黄鱼面是黄鱼骨头熬的汤底,越是东西少,料就越要足,面最紧的汤色更不能差了,吴少爷一听这话摸了摸肚皮:“那便更来一份。”

衣衫上还带着水汽,外边滴哒哒雨声不住,倒越下越大了,密密的,帘幕一般遮住了人,便连对门那漆红的门都只看得见一团氤红色。

宁姐儿不说话,掀开纱布抓了一团面,放在大漏勺子里头下了锅,等面熟了,她又问:“要软的,还是要硬的?”

“硬些。”吴少爷面对着门坐下,身上还穿着官服,只在雨中看不分明,店堂里叫这雨一遮,昏暗暗的,宁姐儿上了素面,搁到桌板上,摆上筷子,拿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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