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4)
却一句都不能回嘴,闷得心口生疼,有心要说上两句却不知怎生起头。
梅姐儿日日被苏氏差出去买菜,街坊邻居间也听到些风声,这时候便抿了嘴和笑,叫朱氏瞧见了心头火起,又不好当了王老爷的面骂她,一顿饭只动了几下筷子便推说胃里不适,回了屋躺着。
拿白帕子包了头,挨在床上哼哼个不住,桃姐儿只以为亲娘生了大病,唬得眼泪都出来了,朱氏偏还火上浇油,握了她的手哭诉:“你爹是铁了心不理咱们娘俩儿了,你娘要是病没了,你又跟着谁去。”
桃姐儿这几日见了王老爷就像老鼠见猫,这回却顾不得许多,拍开书房的门抱了王老爷的腿儿哭,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说起来只有桃姐儿在王老爷眼帘前长大,几个女儿里头最受疼爱,他原有意冷一冷朱氏,听见女儿这样哭又舍不得,叹一口气,扶她起来:“受什么委屈了?”
桃姐儿难得怯生生的瞧他,见他比平日里脸色还要好上几分,“哇”的一声:“娘要生病死了,爹你别不要我。”
朱氏在屋里头听见咬得牙根出血,怎的她肚子里爬出来两个,一个都不像她,桃姐儿这句不说还好,一说正触着了王老爷的心事,梅姐儿正端了茶进来给她爹消食,旁人还好,她一听眼泪便滚落到地上,捂了嘴儿还不敢出声。
桃姐儿这一句更像是给前头那位哭的,王老爷看看小女儿,再看看梅姐,也不知道该先安慰哪一个,还是梅姐儿自己收了泪,把茶盘摆在几案上,抹着眼睛回屋了。
王老爷知道朱氏一多半儿是假装的,他拍了桃姐儿的手:“你娘无事,她丢不下你。”说着从荷包里摸出一角碎银:“去,给你娘到外头买个酸汤来喝。”
等那碗酸辣汤端到朱氏床前,她一气儿喝了个干净,放下碗盖住被子,脸上止不住的得意,桃姐儿定要同她睡一床,她搂了女儿拍她的背,自家的眼睛直盯着楼板出神,楼上那个且看她怎生收拾。
☆、救白猫蓉姐得宠
秀娘跟蓉姐儿的日子越来越好,她把丈夫寄来的钱自己做蚕食卖细点赚的凑在一起,跟嫂嫂孙兰娘两个人合股置了张绸机,织绸她不会,孙兰娘却是能手,既是姑嫂两个起凑的钱,织出来的绸也有秀娘的一份。
孙兰娘既出钱又是力,秀娘便同她说好一注钱分成份,孙兰娘拿两份,秀娘只拿织绸的一份,这也比外头几家人家合买一台绸机惹出事非口舌好的多。
今年蚕旺丝好,往年总要死掉一半儿的蚕种,今年竟熬过了江南的雨水,一个个都养的肥大,吐出来的丝又光又均,缫出丝来根根洁净光莹,过去只能织个三匹多,今年竟织了五匹出来。
孙兰娘特特裁了布去谢丽娘,看蚕到后头,谁也没想到竟活了那么些蚕种,预算好的桑叶不够吃,眼看蚕就要饿伤,丽娘叫高大郎到乡下水田里去收,种茶人家熬不了蚕,茶树旁一道的桑叶白放着也是无用,卖出几个钱还能多一笔开销。
丽娘乐的直打小算盘,她不成想收桑叶也能小赚一笔,几条渔船运回来的桑叶叫潘氏的娘家侄儿抬到蚕儿巷去卖,一筐涨到三十文还有人抢着要。
孙兰娘日织夜络,五匹锦缎织得光彩润泽,连陈阿婆家这样的老看蚕都说她看蚕有一手,还问她明年愿不愿去乡下帮手,孙兰娘自家不去,给姐姐捎了信,陈阿婆又多出了价钱来收她的锦缎。
潘氏见儿媳妇忙忙碌碌也不搭手,这时候却跳出为,把陈阿婆推了回去,她还盘算着叫兰娘去南山下卖绸,总比叫陈阿婆收去更多一些。
两人定下时候,只等夏至,孙兰娘开了陪嫁的樟木箱子,把绸缎摆进去,合了箱子靠住沈大郎:“等这绸卖出价去,咱们再攒上一年,就又能再置一张绸机了。”
这东西费功费力,一个木匠做不了,沈大郎有心自己拼一张出来,却没这么好造,会打绸机的师傅全都捏了这门生意过活,哪肯平白教了人去。
他摸了头:“我若能打一张出来,你也不必这样辛苦。”
孙兰娘便笑:“我那里是那个意思,有这功夫你不若好好把家具打出来,石家新添一房小妾,不是说要给打张拔步床么?我怎么的没见木头料子?”
“石家大娘子不肯,活计又收回去了。”沈大郎最好说话,木料搬来家又搬走,他愣是一点都没瞒下,孙兰娘咬着唇儿点点他的头:“那整根的还回去便罢,小件的留个零头正好给妍姐儿打张小床呢。”
“已是拿了定钱的,怎好再饶人家的木头,我攒的那些个,给妍姐儿打张床尽够了。”孙兰娘晓得再说丈夫也是这个性子改不了,往日也只图他老实本分的,便不再说话,摸了新打的妆匣子抿了嘴笑。
沈大郎见她高兴自家也乐:“等手头有了余钱,给你买面水银的镜子镶上,里面这一格格总有填满的那一日。”这是他说过最叫人意动的话,孙兰娘眼圈都红了,两个人挨在一处,正要说两句贴心话,听见外头院子里“喵喵”叫声不断。
孙兰娘“扑哧”一声笑了:“你抱这个回来,我瞧着秀娘这一夜都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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