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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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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元才坐直了身子, 手撑着围栏,她盯着那少年, 幕笠半起,花朵一样鲜艳的红唇微张, 樱桃籽吐了下去。

这惊鸿一瞥, 却是让正抬眼的少年慌张乱了剑步。

身后的乐安忙扯她回来, 遮好幕笠,她嗤笑,“元表妹,你在这可别露脸。”

话语半含隐晦。

贺元推开她,娇滴滴道:“瞎说,阮七可比他厉害。”

乐安一顿,她晃起桌上的玉瓶,嗔道:“你晓得是什么酒,也能喝成这般。”

贺元突地反应过来,晃了晃头,恼羞一闪。她一把抓着乐安,“你若敢害我。”

乐安此时只得勉强笑道:“我怎敢,你今日丫鬟侍卫一个不带,不就是信我。”

贺元才甩开她的手。

台下一曲剑舞毕。

又是几个书生模样上了台,摆弄起琴瑟来。

调子倒是哀哀戚戚,情情爱爱。

乐安听得眼圈都红了。

成了贺元笑话她,“你竟欢喜这般单薄书生。”

乐安拿着绢子拭眼,“你晓得甚,这几位可是当下名气极盛的才子,可不是这楼里的人。”

贺元嗤之以鼻,“哦,正与你这才女相配。”

那乐安的脸却一点点转了红,“你讽刺甚,我当年那点卖弄不过为了讨父皇欢心。”

她长叹一口气,“这才子,还是不及容郎貌美。”

却听始作俑者贺元轻轻一笑,“乐安你要贺容,你求求我。”

乐安眼神流转开,她起身轻轻一晃包厢的铃铛。

贺元还倚在摇椅上,她不屑道:“贺容那草包,也不知看上哪。”

琉璃杯递了过来,晃悠着琥珀色酒酿。

乐安奇怪看她,“我就图个颜色好,要那聪明的做甚。”

贺元刚接了杯。

“要如你那王良,聪明,可也太聪明。”

乐安话一出,杯盏被贺元狠狠朝外一砸,正巧门开,砸了进来人满身。

那进来人正是好几个颜色各一的少年郎。

而被砸的,却是那舞剑的少年。

少年着短打布衣,肌肉微微起伏,他眼睛圆亮,唇却微丰。

不像这楼里的人,倒像话本里的少年侠客。

他微微红着脸,“姐姐在生气呀。”

贺元微怔,她看着他短打露在外的麦肤,几分呆愣。

她所好上的这几人,俱是一身玉白皮肉,就连只是寒门的王良,也自得天生好皮相。

她还是头次,见此有些粗犷乡野之气的肤色。

就见外边的少年们推攘着他进来,各个笑嘻嘻的。

而最末走进的是一女子,她桃腮粉面,正是这欢楼的鸨儿。

她规规矩矩一行礼,也不看贺元,对着乐安道:“长公主,您要的都在这儿了,妾就退了。”

乐安是熟客,尽管欢楼一振千金,可也包楼带贺元尽兴。

包厢门轻轻一拉,少年们站成一排。

这些少年啊,各个容颜姣好,身形挺拔,虽不及阮玉貌美,也颇有一番青草初绽滋味儿。

此时,贺元才突然有一种进花楼感。

乐安还洋洋得意,“晓得你厌胡奴,虽胡奴貌美,我可没叫来,这些都是楼里顶有名的干净人。”

少年们自觉围住乐安,跪在软毯上,服侍她饮酒吃果。

乐安被众星捧月,脸上的娇色一点点溢开。

那舞剑的少年犹豫片刻,还是往贺元那处去,他也不顾衣襟的酒液,亮着眼望着贺元,“姐姐,可还要饮酒。”

贺元见这荒诞一幕,心跳乱了几拍,嗓子也干涩起来。

偏得乐安挑眼看向贺元,“表妹,你是怕了?”

“哼”贺元不屑道。

少年满是期待跪在那,就见葱葱十指从广袖探出,一触他微伏的肌肉,幕笠下娇声启,“去倒吧。”

乐安这边的少年们都朝贺元望去。

有人撒娇:“姐姐来此,还戴什么幕笠。”

“我们欢楼可从不泄露姐姐们的事。”

少年音清脆无比,一个接一个,倒想起叽叽喳喳的鸟雀来。

还不待乐安发话。

贺元就不耐道:“再吵,拔了你们的舌。”

这些鸟雀才安安静静起来,老老实实伺候起乐安。

乐安笑道:“我表妹脾气可大,你呀可得小心伺候。”

圆眼少年听此小心翼翼卖起乖,“姐姐,你叫我圆儿就是。”

贺元轻轻一笑,她打量着圆儿,“你眼睛是圆的,可脸不圆,尖尖的。”

圆儿也笑,显了梨涡,“脸要圆,姐姐就不喜欢了。”

那玉指朝梨涡一按,贺元神色怔忪,“你再笑笑。”

圆儿的脸差点笑僵。

乐安这边玩乐,一边看着贺元作弄少年,尖了嗓音,“元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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