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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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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结束后,电梯里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所幸很快就到了舒浅的楼层,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挡在她前面的人却一动不动。

“请让一下。”她平静开口,过了两秒才见眼前的人挪了挪身子,腾出一条窄窄的道来。

舒浅皱了皱眉,电梯里还这么多同事呢,他这是闹什么别扭。想归想,还是小心翼翼从秦绪身边挤了过去,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擦过他的西装外套。舒浅有点尴尬,正欲抽身离开,却感觉指尖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是他的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

就像是心底忽然被钝器用力一击,舒浅浑身一震,可是那微带凉意的触感已经飞快地消失了,快到仿佛刚才的一瞬间只是她的幻觉。她脚步顿了顿,最终却还是没有回头,径自走了出去。

直到听见身后电梯门关上的声音,舒浅这才停下逃离般的步伐,站在原地用力闭了闭眼,想平静下复杂的心情,可是脑海中却总有接连不断的画面随着指尖残留的触感喷涌而出——

那是四年前的他和她。毕业季的深夜,明明只走了一个年级的人,学校里却像空了一大半,周围只有三三两两踩着自行车往来匆匆的低年级学生。舒浅第二天也要从寝室搬出去了,她行李收拾了大半,这才忽然发现还有几本借来的书没还,便临时跑了趟图书馆。

只是没想到,竟然在回寝室的路上碰到了已经多日不见的秦绪。

两人上一次联系还是进修名单公布的那天,她捂在被子里哭得天昏地暗,傍晚打开手机才发现秦绪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她当时正在气头上,直接发了条“我们分手吧”的短信过去,只是过了很久很久,才又接到他的电话。

而他开口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于是她以为他是默认了一切,连歇斯底里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冲动地挂了电话关了手机。然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了联系。没有理由,没有解释,唯有他最后的那句“对不起”,像是在以最不圆满的方式为他们的曾经画上了句号。

而此刻路灯下面对面杵了好一会儿的两人,依旧都没有谁先开口。微凉的夜色中舒浅只觉得心里凉凉的空空的,最终一狠心,像是赌气一般与他错肩而过。

她想,秦绪,如果你拉住我、留下我,我就心甘情愿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可是直到走进无人的夜色中,手心依旧只有冰凉凉的冷风。她站在空旷的校园里,慢慢地抱着膝蹲下,任泪水肆意地侵略着她的视线,模糊着他们的一切。

曾经她那么渴望过他能牵住她,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秒,或许也足以让她动摇。可是现在,在他握上她的那一瞬,只有从内而外蔓延开去的悲凉渐渐渗透她全身。

秦绪,你是不是也在后悔,后悔四年前没有迈出这一步,后悔一切都来得太迟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说话,遁走~

☆、 chapter25

舒浅先去更衣室换上了开会要穿的正装,然后整理好材料去了秦绪的办公室。只是没想到刚一走进他们部门的工作区就感觉一道又一道密密麻麻的目光射向自己,大多数是好奇的,可是也有几个女孩子眼中划过些许不善的意味。

舒浅只略略扫了众人一眼,就目不斜视地往办公室径直走去。酒店会所部的装修氛围和几层楼下的家装部截然不同,她们那儿是一片色彩缤纷,绚烂又放松,随便滑动转椅就能从一个格子间溜达到另一个串串门。而这里就正儿八经了许多,明亮的射灯、银灰色的墙漆、布局宽敞大方的办公桌,处处都是一派简单干练的氛围。

舒浅走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忽然脑海中就闪过一个不真实的画面:曾经嘻嘻哈哈玩吉他玩滑板玩街舞的秦绪忽然就穿上了笔挺的黑色西装,不苟言笑地站在这个基调灰暗的大厅里“指点江山”。

这一幕着实有点难以过渡,她晃了晃脑袋静下心来,这才察觉眼前的磨砂玻璃门上正贴着“director q(秦总监)”的标签,便伸手轻轻敲了三下。

“请进。”房间里如期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只是舒浅推开门后却微微一怔,因为眼前的画面似乎和她刚才脑海中闪过的那个就这样重合了——

他还是之前那套精致不苟的西装,此刻半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在桌前,目光平静而审视般地注视着她。

舒浅收去心头那丝略微陌生的感觉,垂下眼帘走过去把文件递给他:“这是我负责的那部分总结。”

秦绪接过文件夹,却只是往桌上轻轻一扔,似乎并没有要看的意思,只是抬眸牢牢盯着舒浅,声音低沉而不容置疑。

“舒浅,我们谈谈。”

穆杨送了舒浅,没开出多远就接到了韩亦的电话:“穆大哥,工伤认定流程走得挺顺利,预计下个月出结果。但是正常的行政司法审查程序起码也还要半年才能正式庭审,你那时候该回美国了,这个案子怎么办?”

“如果打得下去就交给你继续,你有这个能力。只不过——”穆杨略微一顿,“恐怕恒天等不到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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