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轶事 第22节(1 / 2)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笑,“不想挂?”
“咳,不是”,我感觉自己被绕进去,没过脑子就问了一句,“你在干嘛呢?”
说完就后悔了,在我看来这是一句能彰显亲密的话,合适对顾轶说吗?但距离很奇怪,会让人没有分寸。
你们有觉得吗,面对面往往是客气拘谨,隔着电话或网络反而有种虚幻的亲近感。
果然他顿了顿,然后说,“刚才给你查资料,现在给你打电话,等会要吃饭。”
“啊”怎么突然有种查岗的感觉,太诡异了,“都这么迟了,去吃饭吧。”
闲扯几句挂了电话,就听见小缪喊我,“陈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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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视线所及看不到一栋建筑。
烈日当头,空气中氤氲着水汽。中巴车哐叽哐叽开走,扬起一阵尘土。
“你确定没下错站吗?”我严重怀疑。
小缪抿着嘴唇,掏出手机来查地图,“不确定”
我强忍不耐,走到旁边一颗歪脖子树下,想借小小的阴凉,半晌小缪也走过来。
“确定了”,他看着我,一脸真诚,“不是下错站,是坐错车了。”
路上
小祖宗是上天派来磨练我的。
看着他那一脸无辜我就想当头一记爆栗,但是够不着,忍下了。
这才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所以呢?”
小缪清清嗓子,“拦个车?”
“你看这儿像有车的样子吗?”
只有无尽的乡间公路和空旷,车影人影全无。
“我叫车”,他低头开始摆弄手机,试了半天才又说话,“好像不在服务范围…”
哎…我…
我真的想打他。
两个人都站累了,借着一小片树荫,蹲在地上开始研究路线,这才发现目前的方位是南辕北辙。
眼下有两个方案,要么原地等车回到镇上,再转上正确的线路,至于何时能等到只能听天由命。
或者走5公里到村上,那边倒是有直达的车,只是要绕道临村,速度慢得不行。
我们选择了后者,顶着大太阳,沿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路,往村里走去。
树影稀疏,微风送来的只有热浪。
“过来,我背你”,小缪喊我。
“不用,你好好背着包吧”,我走在前面,又晕又累,感觉腿已经是在无意识的腾挪。
他几步赶上来,把手伸出来遮在我头顶,试图挡住一点阳光。
不是,这小孩都从哪学的这么些套路?
“行了,别费劲了,好像我在奴役你。”
小缪拿死鱼眼斜我,手一放,不再吭声。
过了几分钟,他突然往我耳朵里塞什么,还没等反应过来,耳边音乐响起。
说不上来是什么曲风,不是我常听的类型,但意外觉得还不错。
“什么歌?”
“好听吗?”有点得意。
“嗯,挺好”,我反应过来,“你唱的?”
小缪挑挑眉。
我突然有点理解他搞乐队的劲头,人是应该在自己合适的位置上发光。
“其实啊,你不是非得当记者,也没人逼你放弃音乐。”
“我知道。”
“拿到毕业证只是让你以后的路更好走。”
“又来了”他呵呵一笑,说,“所以我准备下学期回学校。”
我有点惊讶,小祖宗居然想通了,真让本记者欣慰。
“我还准备延长实习期”,他接着说。
嗯!?
两个月总算快熬到头了,你告诉我要延长?
这感觉就像高中跑3000米,眼看到达终点才发现少算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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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
“就觉得。。。”他皱皱眉,好像在想怎么表达,“挺有意思的。”
“那是因为你一直在打酱油啊。选题你没做,采访你没接,稿子还找人代笔。”
“我后面是自己写的好不好?”
“你写的根本没法用。”毫不犹豫泼盆冷水。
小缪气得倒吸了口凉气,“那你当时不说。”
“我的意思是,拿到实习证明很不容易了,再延长它干嘛呢?后面可没人给你放水了。”
“别放水,我谢谢你。”
对话到这里算是进行不下去了。联想现在的处境和即将延长的磨练,我很上火。
想走快几步,却还连着他的耳机。
不知道为什么,聊完之后生了会闷气,倒感觉时间变快了。路边开始有些低低矮矮的建筑,有三三两两的人。
总算到村里。
顺利坐上了车,晃晃荡荡开在土路上,时走时停。可能是太累了,这次我还没来得及晕车,就先靠着车窗睡着。
迷迷糊糊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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