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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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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哪些事情早有预兆,而你当初没发现?”

恍惚间,符黎想起网络小组里的帖子。她没有点进去看,因为没有勇气。你能预想到里面的内容难免触及不幸和死亡。与之相关的还有另一词汇:一语成谶。在幼小的年岁,那个复杂的“谶”字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医院的急诊部里,她算不上伤得很重。其他患者们真正面临着悲惨的预兆,头破血流,或者备受急性病症折磨,甚至性命垂危。她感到难过。除了触目惊心和一些朴素的感同身受之外,人们无能为力。

“你看我现在是什么。”为了止血,符黎始终保持上臂平直,举起双手,放在耳侧。

叶予扬站在旁边,陪她等待急诊护士空闲下来。意外的是他说出了符黎心中所想的答案——一个长寿游戏及其改编动画的角色,属于最初的世代,不太显眼,被主角的妈妈当作居家伙伴。

“你竟然知道!”她惊讶地说。

“是啊,好歹我也看过……”小叶并未因为他们意外的默契感到开心,反而看起来闷闷不乐。“不会痛吗?”

“当然会了。”

“那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觉得今天很幸运啊,幸好我走在右边,不然如果你的手受伤了,下周还怎么参加校考呢。”

“对不起……”他懊恼地垂下眼睛,随后又道歉了一次,“对不起,我没想到玻璃会突然爆炸,下次我一定能……”

他没有说完,也许是想到了不该再有下次。

“好啦,没事的。”符黎说。

过了几分钟,她被拉进了急诊室。负责的护士既温柔又有耐心。因为不敢直视伤口,她始终注视着她白色帽子下利落的短发。包扎得很快,无需缝针,只要按时涂药就好。过程中,护士一边操作,一边问“这是怎么弄伤的”。

“走在路上,旁边的玻璃门整扇裂开了。”她回答。

“天呐,你运气真好。”护士惊叹道。

离开时,叶予扬抢先替她交付了治疗费用。庙会是不方便去了,现在,她的双手和耳朵都被纱布紧紧缠住。“也许我得回那家店一趟。”符黎说。

“对,我和你一起去。”他振作起来,准备为受伤的女士出头。回到那间法律事务所时,门前还没打扫干净。男孩态度强硬——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生气的样子——说我们不如叫警察来处理。店里的人多多少少懂点法律,不再辩驳,立即赔付了医药费。那里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在他脸上,符黎看见了一丝庆幸,就好像你犯了错误,但只需几张百元纸币就能摆平。所以你根本一点也不在乎。

小叶送她回了家。也许应该请他进去坐坐,可她不知道如何向父母介绍这位小七岁的朋友。考虑到剩余的时间和校考日期,她把小叶赶走了,嘱咐他回去好好练习考试曲目。“拜拜”,他依依不舍地挥手,直至符黎关闭单元楼门。

“哎呀,怎么出去一趟弄成这样了。”母亲问。

符黎又解释了一遍事情经过。“如果有监控拍下来的话,没准能上本地新闻台呢。”

“因为这种事上新闻台啊,还是不要了吧……”母亲看了看她耳朵上的纱布,“好在没啥大事,你歇着吧,我去切个水果啊。”

说着,女人走进厨房。按照惯例,今天该是母亲执刀,父亲负责清洁和打扫。他们自有一套相处模式,关于家务,以及方方面面。她的母亲和蔼温柔,而她的父亲人至中年仍然风度翩翩。符黎从未怀疑过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想而知,她是在健全的爱里长大的孩子。

初五那天下午,她提前返回了出租屋。

仲影过着一如既往安静的日子,关上卧室的门之后,几乎听不见他的任何响动。冰箱里添了许多东西:冰淇淋、甜品、丰盛的蔬菜水果和(她不愿再见到的)红葡萄酒。他看起来有在好好生活。她想象到他独自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采购的场景,在冷柜前,他拿起一瓶饮料,仔细阅读瓶身上的文字。

明天纱布才能彻底拆掉。符黎给仲影发了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回来。他没有立即出来,而是过了几分钟。“新年快乐,”她说,“我带了草莓,放在冰箱了。”

他暂且没有回应,只是看着符黎的手指和左耳。

“你受伤了。”

“嗯,小问题,不影响拿手柄。”她笑了笑。

适时,手机里传来卫澜的讯息。经历一阵不长不短的失踪后,他终于愿意再次出现。可实际上,他无需必须经过她的生活轨迹,不是吗?每个人都是自由的。无论什么原因她都能理解,更何况卫澜表示最近他对办公室的关系感到焦躁,切断了网络,把自己锁在家里。这让她以为他们多多少少有些相似了。

“抱歉阿黎,作为赔偿,我有一场艺术展的门票,如果可以,还请赏光。”

她可以去,也可以不去,但最终还是答应了。如果这一切是个养成类游戏,那么去艺术展应该能够增加一些她的鉴赏数值,以提高在工作中的效率。太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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