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女游戏的主角(2 / 2)
令儿描述得绘声绘色。但是,把自己的甜品率先分给同伴,真的很像卫澜会做出来的事。
“我们当时就感叹,‘天呐,你也太好了吧’。因为取向原因,你知道他不是为了讨人欢心或者谄媚,不是为了从你这获得什么。”
“啊,我懂。”符黎表示认同。她相信纯粹的友善关系,不论性别。人与人之间本应存在更宽阔明亮的交往空间。随后,她不禁想起卫澜的脸。他和十八年前不太一样了。成长当然是必经之路,可那种温柔的气质、时而闪烁的话语和香味,仍将她渐渐指引至那条思路上。
“是吧,这么想就觉得他更好了!”令儿接续说道,同时也燃起她心中的明灯。这么想就觉得他更好了——只是单纯想与你分享。符黎喝下一大口酒,不知不觉开心起来。
酒吧里客人多了,甚至吧台也不余空位。蛋糕很快就一扫而光,还剩下小半杯酒慢慢喝。两人聊着聊着,好友的焦点又转移到她神秘的室友身上。
“对了,室友怎么样了,后来你们有见面吗?”颜令儿突如其来地发问。
“没有正式碰面。我不确定那天晚上我说过什么,所以……”符黎小声说,“不过这周我有分给他做多了的晚餐。”
令儿挑了挑眉毛,竖起大拇指。“有照片吗?”
“过一阵找找有什么合法的方式拍一下。”她感觉可能性不大,于是描述起来,“他就是……身体的比例很像模特,头发是像染过的黑色。还有这里很细。”
符黎右手离开酒杯,双手交握,圈住自己的脖子。
“嗯,是网黄啊。”
令儿口中忽而又冒出新鲜词汇。符黎皱起鼻子,投以疑惑的表情。凭借大学时期朝夕相处的默契,她接住她的疑问,解释道:“网上不是会有那种人吗,因为自己某个部位好看,所以拍一些局部的暴露的照片。哎,我找给你看。”
说着,颜令儿掏出手机,手指迅速滑动。不一会儿,性感照片占据了整个屏幕,被她送到眼前。图片里,男人躺在床上,穿着略显透明的白色衬衫,扣子只系了一半,露出下颌线与锁骨。
“其实,我看过这种图。”符黎端起酒杯,轻轻笑起来。
“那你还问!”令儿直起身体,装作不悦的样子盯着她。
“因为很难想象他会拍……”
“现代人表面和私底下的反差可大了!如果声音好听,他们还会录限制级的音频,还带剧情呢。”
话题意外地走向了微妙的领域,但符黎没有闪身躲避。相反,她竟然有点兴趣。
“汉语的吗?”
颜令儿打一记响指以表肯定:“等我回去找找分享给你。”
记得大学毕业后一年,她们曾经讨论过这个话题。符黎发现市面上的产品大部分令人不适,而且当你有所察觉时,那幅画面已经渗入脑海,起码需要半个月才能清除干净。为了避免类似的伤害,不如从开始就选择女性创作的、女性视角为主导的产品。令儿也十分同意,最后,两人一致得出结论:正视自己的欲望没什么不好。对于许多事情,她们早已过了羞于谈论的年纪。
“小鬼,竹马,网黄,叁个人。”好友喝下杯中的最后一口,掰起手指数着,“这是什么乙女游戏配置啊。”
爵士乐不停播放,愈发优柔和缓。酒饮尽了,还想再来一杯。她知道何为“乙女游戏”,更清楚游戏与现实的区别。
“我们符女士就是傻白甜女主角。”
颜令儿嬉笑着调侃,换来符黎看似郑重的否认。她不是“傻白甜”叁个字就能概括的,作为将近六年的好友,令儿当然了解。依稀记得大学一年级时,大家在寝室为她庆生,在室友们的玩笑声里,她把默默许下的愿望说了出来。
“希望全宇宙的生物都能平安幸福。”
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愿望?她们纷纷笑起来,假意指责符女士的敷衍。可那时,熄灯后黑暗的房间内,颜令儿借着烛光看见她的眼睛——也许为了有趣,也许是突然闪过的念头,但她不像是在说谎。后来,令儿总能想起她十八岁时的生日愿望,奇妙,又饱含真挚。
“去做女主角吧!”
冰块快要化成了水。她高举酒杯,向她眨眼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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