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从天而降(1 / 2)
爵士名曲令人联想到复古电影:主角踏着音乐迈入巷口的小酒吧,灯光幽暗,却浪漫。她得向老板点一杯酒,要多加些小青柠汁。紧接着,镜头扫过人群,移向简单装饰的小舞台。
后续会发生什么还没揭晓,两种乐器却一前一后地停了下来。
“啊,刚才那个音。”琴房里,弹电吉他的男孩率先抬起视线。
小叶随之停止:“我错了吗?”
提出问题的人点头示意,但提琴手并不买账。他随即凑过去看琴谱,用手指了指。“是这里吧”“可是应该没错啊”,两人倒不至于争吵,只针对特定的音符讨论起来。
“不然,你再拉一次让那边的客人听听看。”
符黎忽然被卷入战局,小小地吃了一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她从走廊转身进门,向两人挥挥手打招呼。
“已经十点了吗?”叶予扬问,似乎完全忘记了时间。
“嗯,十点十分了,”男孩站起来,身体朝向她,微微颔首,“您好。”
他的笑容干净而且友善,很想让人亲近。小叶放下琴,开始介绍:“这位是小符姐姐,我的高考家教老师。这位是夏,搞流行的朋友。”
“你好,小夏。”她再度心生感慨,轻声低语,“好年轻啊……”
“啊,但是,我们应该是同代人吧。”不巧的是,姓夏的男生听力极佳。
“真的吗?”符黎略显讶异。她想起有一次陪予清看动画片,怀念起自己童年时期丰富多彩的电视节目,但旁边的叶予扬却表示一个也没看过。想来也对,他才不到十八岁,自幼就有电子产品陪伴长大,不可能再回头去看过去时代的产物。
“真的,”小夏说着放下电吉他,转而拾起一旁沙发里那件木质的,“……起码听过的歌是一样的,我们小时候音乐课会学这首。”
他手指拨弄吉他弦,轻而易举弹奏出轻快旋律。她记得这曲调,一首改编于异国民谣的儿歌——“我们打从阿拉巴马来,还带着五弦琴”。小学不知几年级时,在音乐教室,阶梯合唱台的第叁排,她手捧大本音乐书,和同学们一起跟着老师唱过。一瞬间,回忆涌入脑海,符黎兴奋地应和:“对,这个我也学过!”
明明我也听过,小叶喃喃道,虽然不是在音乐课上听到的。看那两人即将谈笑风生的架势,一等曲子结束,他就唤醒正在拍手的符黎,让她去客厅帮忙取东西回来。
“你该走了吧。”待她离开,叶予扬对姓夏的男孩说。
他似乎立刻心领神会,又或者同他有心照不宣的默契,便背上木吉他一挥手。“bye,记得排练再喊我。”
另一边,符黎拿了乐谱急忙返回,但到琴房时,新朋友已然不见踪影。“小夏呢?”她问。
叶予扬耐心收拾着中提琴和吉他,将它们放回原位。
“他去约会啦。”
走了吗,她在心中疑惑,可是回来时没撞见他。也许琴房有其他出口,就像电影和动画片里那样,有钱人家的房子总会开几扇暗门。但符黎一边想,一边否定自己——没必要这么夸张。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她看向敞开的窗,窗帘正随风飘起。难道是从窗口离开的?可这里是十叁楼啊……
“你们关系不好吗?”她忽而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没,夏挺厉害的……”叶予扬兀自看着琴盒,“就是已经有对象了。”
“是啊,感觉很受欢迎。”符黎笑笑。小夏像是一起玩音乐的那种朋友,随时现身,来去自如,因为年轻所以了无牵挂。她心中羡慕,而且有几分向往,却忽略了他话里不自然的地方。
上午,课程仅短短两小时。兼职教师拿出自己精选的模拟题,和学生一起解决。叶予扬学得很认真,但不仅于此。深夜,花园里,月光又映出植物诡秘的形状。一座巨型提琴伫立于花园中心,被层层绿意包裹,隐约露出一段圆滑的琴身。他朝那里望了望,紧跟上她的步伐。
休息时,困意席卷而来。叶予扬看得出来,于是试探性地问:“姐姐昨天没睡好吗。”
“嗯,一直做梦。”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告诉他室友的事。小叶的成长环境优渥,这个年纪也无需考虑校园生活以外的世界。他大概不知道自己还有室友,而且完全陌生,连招呼都没打过。
叶予扬本想问她梦见了什么,但忽然觉得冒犯,所以没问出口。得知下周符黎即将去面试,他表示祝福,也感到一丝不安。他知道,她一定能被录用。
※
面对考试一类事情,符黎不是特别容易紧张。她总是尽可能准备周全,从补习时出其不意的题型到面试可能会提及的问题。她也一向相当幸运。记得高考时,面对一道历史选择题,她毫不犹豫选了c。但渐渐的,四个年份在脑海中发酵膨胀,让熟识的记忆混作一团。临交卷前,她猛地抄起答题卡,将那道答案改成了a。最终,她答对了,如愿以偿以高出录取分数线1分的成绩跻身理想院校。
后来她认识了令儿,以及一众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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