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1 / 3)
夏安远咬住了嘴唇。
他听到纪驰说,“小远,老实说,我不太明白你现在为什么这么做。”
纪驰的声音让夏安远想起来很多东西,夜晚的森林,海啸后的深海,冬天的冻港。他抱一点希望地想,他是在问自己原因吗?这算不算自己的一线生机?
“驰哥,”夏安远先叫了他一声,良久,还是没能控制住声音里的颤抖,“我做错事情,就该让我来纠正,让我来挽回。”有莫名的热意涌上心头,是冲动和难言的情愫,听不到纪驰的回答,夏安远忍不住说,“我后悔了驰哥,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好吗……我好想你,”
“好想你。”
电话传来的呼吸声重了好多,接着,他又听到纪驰那边的动静,像是翻身,又像坐了起来。没一会儿,他听到打火机的声音。
一支烟的时间,纪驰淡淡开口:“这叫什么,失去之后才觉得珍惜吗?”他说,“还是前段时间跟着我过惯了,现在又回去,适应不了原来的生活了?”
“这是你在离开我之后才想到要签娱乐公司的原因吗?”
连奚落他的话,现在都是平淡的,温和的。
忽然尝到血腥味,夏安远将他的嘴唇咬破了皮。
可以是这样,可以的,纪驰怎么说他都可以。
“夏安远,”纪驰叫他的名字,“如果来也随你,去也随你,在你心里,我真的是重要的吗?”
“你说你要改,改正什么呢?”
“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覆水难收,破镜难圆,你怎么改,才能把裂痕改到完美如初?”
“这件事情我已经试过了,做不成的,这世界上没有哪面镜子摔碎以后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小远,没有意义的。”
如果不是纪驰停在这里,再多几句,夏安远恐怕要将自己的唇肉生生咬下来。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纪驰呼出最后一口烟,电流声传来细细簌簌的动静,像是要挂电话的前兆。
“不……”夏安远赶在纪驰要挂电话之前,终于说,“不是这样的。”
“我有别的办法,”他低低地叫“驰哥”,说,“等一等我好吗?”
一声气音,纪驰像是笑了,他对他的每一声请求不置可否,只是问:“你有什么办法?”
夏安远好喜欢听他轻笑的声音,这种时候,竟然自己也不自觉跟着翘起来嘴角,“笨办法,”他小心翼翼地,“驰哥,我用笨办法可以吗?”
电磁音“呼”地响了一下,纪驰像叹了口气,“像现在这样的笨办法吗?”他没让夏安远回答,“太晚了,睡觉吧。别再这样了。”
夏安远点点头,两秒钟后才意识到纪驰在电话那头,他低声说好,睡觉了,然后终于能对纪驰亲口说:“驰哥,晚安。”
“今天能听到你声音,我好开心。”
作者有话说:
小远:“驰哥”狂魔
鸡翅:。(qaq)
“驰哥,你看谁来找你了?”
又在闹铃响之前睁开了眼。昏沉的困意只是一两秒,纪驰从床上坐起来,按部就班地洗漱、穿衣、吃面包,然后坐到办公桌前,看给上午早会准备的资料。
几个收购案,做得蛮有意思,他多看了会儿,估计差不多到时间了,拿起来手机。
先取消了晚上的健身预约。一般头天晚上睡得太少,第二天他就会尽量避免剧烈运动。发完消息,时间刚刚好,八点钟准时,他收到夏安远的早安短信。
他盯着那几个字没动弹,片刻后,退出了短信界面。本来要按锁屏的,紧跟着,手指却像有肢体记忆一样滑动菜单栏,娴熟地打开了某个软件,他看见上面的红点一闪一闪,一闪一闪。
愣了几秒,纪驰立即站起来,走到窗边,往熟悉的地方看。北方冬天的早八点,天还没亮,楼下几乎没有行人。昨天半晚下过小雨,路面是湿漉漉的黑色,反射一点路灯的光,感觉有种能钻到骨缝里的凉。这种环境看不清什么,纪驰只见到一个静止的人,仰起一张模糊的脸往上看,迎着灯光,暖色的。
纪驰还是那么站着,没有躲开。
隔这么远,又是单面玻璃,那人根本看不见自己。
这时候有人敲门,纪驰多看了两秒楼下,转身去开门,门外竟然是早到的赵钦。
“纪总,”赵钦递给他一个挺大的木色纸盒,绳结打得像蛋糕盒,很方便拎,“物业说有东西转给您。”
给纪驰送东西的人太多了,能让赵钦这个人精拿到纪驰面前,说明这东西被提前核实过来源、安全性和重要性,是他觉得有必要送到纪驰手里的东西。
纪驰收下来,挺沉的一个盒子,他提到茶几上先放着,没着急打开。又走到窗边,那个人已经慢慢走远了,潮湿的暗色逐渐将他高瘦的身影吞食,像某个文艺电影的经典片段,雨后的拂晓,昏幽的路灯,落寞的拉长的影子。
直到那人变成一个点,点又在街口拐角消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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