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3)
纪驰站在河岸上,风从四面八方刮过来,将他没做造型的头发刮得凌乱,衬得神情显出些脆弱。河对面建筑的零星灯火倒影在水面,轻轻随风晃动,波光又映到他黝黑的眸中。
“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赵钦低下头小声回答,“应该是一离开京城就改了名字,辗转好几个城市,最后才来到林县定居。来林县多半也是因为这套固定居所不用花钱,至于这房子是怎么来的……只查到在他们住进去之前,这房子十多二十年没住过人,再往前的住户也是租客。”
纪驰“嗯”了声:“还有呢。”
“杂货铺是他四年前刚来这里的时候就开着的了,收入也一般,据周围的店主说,他平时没生意的时候会去打打零工,帮人卸货、工地上运水泥,什么都干,但小城市也挣不了几个钱。前两年他妈妈经常会来帮他看店,今年春天之后就没再来过了。”
“我去医院打听的时候一提高个子帅哥戴黑框眼镜,护士们印象都挺深,医院跑得很勤。他妈妈住院时间不短……应该是癌症,挺严重的,县医院治不了,催转院都催好几次了。”
夏安远在林县的生活简单到赵钦想要添油加醋都说多不了几句,见纪驰不答话,他又补充道:“他如果要跑,也应该是往大城市跑,他妈妈的病拖不了,医疗条件好的大城市就那几个,就是查起来有些麻烦……”
“没有男朋友?”纪驰转身,微眯着眼睨他,“从八年前到现在,一个也没有?”
赵钦只把夏安远当成纪驰曾经包养又卷了钱逃跑的小情,听到纪驰这样说,他张着嘴愣了下,才接连道:“没有没有,他整天要么琢磨着挣钱要么就照顾他妈了,哪儿还有时间找男朋友,您……”
赵钦被纪驰的手机铃声打断。
纪驰掏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半天都没接,就在赵钦以为这通电话会因为纪驰的拖延而挂断时,铃声消失了,风将电话漏音吹了些许到赵钦耳侧。
“好久不见啊,亲爱的驰哥。”
那头是个年轻男人的调笑声,听着让人怪不舒服。
“给你带来个好消息。你要找的人,猜猜我在哪里发现他了?”
我也不至于就三十了吧
夏安远把雨伞撑开放到寝室门口晾着,拎着袋十块钱四斤的梨进屋,冷不防打了个颤。
他抬头看了眼空调,温度调得很低,侯军窝在床上懒洋洋地刷小视频,见他回来,先是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再无精打采地抬了抬眼皮算是打过招呼。
“下雨天,还开这么冷?”夏安远把梨放到桌上,取出毛巾在头发上随便擦了擦。
侯军翻了个身:“反正不是咱们交电费。”
夏安远换了拖鞋:“这样容易感冒。”
“不会。”侯军关掉手机,看着夏安远的动作,笑了声,“又不是女人,哪儿那么娇嫩。”
夏安远一时无语,环顾四周,问:“刘哥呢?”
“嗬——”侯军发出一声轻蔑的笑,“下雨了,又不开工,他们能去做什么。”
夏安远没反应过来,坐到桌边的椅子上去,拿把水果刀慢慢地削梨:“噢。又打牌去了啊?平常不都在咱们这屋玩的么。”
侯军不应声,夏安远瞟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硬要描述的话,嗯,夏安远不愿意承认那可能是一种看傻瓜的眼神。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侯军抱着被子坐起来,脑袋靠到板房的墙壁上,“夏安远,你也快三十了,不会还是个处吧。就算没找过女朋友,鸡总吃过吧?”
“白溪镇,知道不,就往前再坐三站地的那个镇子,那种洗头店挺多的,他们没事的时候都爱去那儿,镇子上热闹得很。”
没想到刘金贵平常看起来这么老实,也会有这种爱好,想来无论经济状况和性格年纪,男人追求新鲜肉体和激情的原始欲望倒是都差不多。
“吃梨么,挺甜。”他把削好的梨分一半,走到侯军床前递给他,面色如常道:“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还有,我也不至于就三十了吧,快三十,三十前头还得有个快字呢,我看起来有那么老了吗?”
侯军抬起头仰视着夏安远,他知道今天他进城去了,戴上了他那副平时干活时不会戴的黑框眼镜,一双漂亮的凤眼被丑兮兮的眼镜遮住了大半的神采,但这样看起来让侯军觉得更亲近些,至少看起来像是他伸手能触碰到的人。
他目光掠过夏安远挺直的鼻梁、略薄发白但形状很好看的嘴唇,停留在夏安远没来得及刮干净略显沧桑的胡茬上,心想他这样确实像个很有气概的三十岁大男人。
“你……没洗手就削梨?”侯军嫌弃地扁扁嘴,在夏安远收回手前接过那半个梨,下一秒毫不客气地咬进嘴里,发出香脆的声响,“跟老刘他们一个样。”
夏安远笑笑,两三口吃完他手里剩下的半个梨,将果核果皮扔到门口的垃圾桶去,没忘记擦干净手才躺上床。
夏丽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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