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3)
金书记,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我这个老东西呢。
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让金恩华好不自在,还当着“外人”的面,心里一沉,难道刘书记不认自己这个老部下了?
来一趟不容易,别装蒜了,有事就说吧。
刘书记,金恩华看一眼年轻男子,欲言又止。
年轻男子微笑着不说话,刘希才冷冷的一笑道,一年不到,你金书记进步了嘛,都是同志,说吧。
金恩华小声说道,想刘书记了,所以抽空过来看看你呗。
是嘛,难得难得,刘希才哈哈一笑,对着年轻男子说道,你看,青岭还有人想着我这糟老头。
刘希才站起身,走到金恩华身边,抬手拍着他的肩膀,说了句,坐下吧。
哎哟,金恩华疼得忍不住叫了起来,刘希才正拍在他左肩的伤口上,剧烈的痛楚,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跌落在长条沙发上。
刘希才和年轻男子都看到了金恩华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和扭曲,刘希才讶然问道,小金,哪儿不舒服?
金恩华咬着牙,摇摇头,右手抚着左手,刘书记,我,我没事。
可是脸上冒出的阵阵汗水出卖了他,刘希才不由分说,解开他的外衣和衬衫扣子,看到了肿涨和积血的左肩膀,面色一沉,怎么回事?谁干的?
金恩华苦苦一笑,这苦肉计可不在他的计划之中,知道瞒不过,只好如实相告道:是方家的人。
这种伤非一般人所能为,刘希才出身于山东的一个尚武之地,虽然自己不习武,却也是识货之人,当下脸色大变,愤声怒道:这个叶文彬,他是怎么搞的,方家欺人太甚,哼,你等着。
刘希才说完,撇下年轻男子和金恩华,兀自噌噌噌的出了办公室。
护犊之情溢于言表,金恩华的双眼刹时模糊了。
年轻男子关切的问道:小金同志,你没事吧?
金恩华摇摇头:谢谢,我没事。
你从青岭过来,就为这事?年轻男子问道,我看你,和刘专员很熟吧?
金恩华苦笑着说:这位同志,你可别误会,我和刘书记是熟,可他到天州不过一年,刚从付专员提为专员,我可不会为了这种私事,让他得罪别人的。
年轻男子点点头:嗯,可以理解嘛。
金恩华警惕地盯了年轻男子一眼,心道,这人能和刘书记坐着说话,想必不是“外人”,可还是谨慎点为上。
年轻男子的目光有点锐利,仿佛看透了金恩华的心思,嘴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嗯,老刘不错,敢当面骂他老东西的人,青岭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金恩华吓了一跳:同志,请问你是?
年轻男子微笑道:我姓周,刚才传达室打电话报告的时候,老刘顺便告诉我的。
金恩华嘿嘿一笑,挠着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刘书记怎么和外人说这些了?
年轻男子呵呵一笑:我还听说有人在县工业局走了麦城,反而因祸得福连升两级,当了乡长自己坐在办公室里,却指挥县委书记县长下村抓计划生育工作,小金同志,有这回事吧?
这些你也知道?金恩华惊讶地说道,老周同志,你是干什么的?
年轻男子微微一笑:我么,刚从外地调来,是老刘的同事。
姓周,刚从外地调来,还叫刘书记为老刘,金恩华噌地站起来,有点结结巴巴的说道:您是地委新来的周书记?
小金同志,来,认识一下,周兴国,今天是第一天上班。一只白晰而细长的手掌伸了过来,握住了金恩华有点无措的手。
第一印象
果然是地委新来的周书记,金恩华更不敢坐了,站在那里目不斜视,局促的表情一览无遗。迄今为止见到的最大的官,说不紧张就是骗人,尤其是周书记身上仿佛有一种莫名的摄人之气,他从未在刘书记那里体验过,感到陌生而又新鲜,既吸引人又具有震慑力,让你坐立不安,避无可避。
周兴国仔细的打量着金恩华,这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对面的接触基层来的干部,以前他一直是机关里的一员,如果不是改革开放的东风和干部年轻化的机缘,他还是国家计委里的小科长,党校学习一年后到了一家国企,二年前作为中组部的下派干部来到之江省,担任省计委付主任,从那时起他知道了一个叫天州的地方,没想到天州前任地委书记调走,他鬼使神差的被破格任命为天州地委书记,才三十六岁,之江最年轻的地委书记,在别人的眼里是春风得意,只有他自己心中有所顾虑,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全身的领域,他的履历中没有上山下乡的一页,农村,只存在于长辈脸上刻着的记忆里和嘴里时常冒出的念叨中。
面前的小伙子完全没有印象中的农村基层干部的影子,在些许的局促后重新从容和镇定起来,他暗自点头,小伙子在他和刘希才之间,很恰当的掌握了不同的分寸,这就是细节的涵养,那怕是装出来的恭敬,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功夫,没有机关里常见的机械和戒心,也没有以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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