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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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门外等了足足半个钟头,才轮到他们进去,小客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看派头气度都是官场上的人,马世海知道,他们都是来找李处长送礼走后门的,这年头,连送礼都得排队啊,不过这也说明李彦青确实有能量,这钱,送的值!
在小客厅里又等了一个钟头,终于可以得见,马世海和李定邦跟在小厮身后,穿过回廊来到一处水榭之外,只见水榭里摆着一张麻将桌,一个面若敷粉的男子身着绸缎褂子,手上戴一枚硕大的祖母绿戒指,正谈笑风生的摸牌呢。
“三万,碰!”男子爽朗的大笑,回头望了望李定邦:“哟,这不是本家么,定邦,找我啥事,说,这儿正忙着呢。”
李定邦点头哈腰道:“六爷,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前两天吴大帅手底下一个叫陈子锟的人,不分青红皂白把卑职的部下抓走了,还抄了他们家宅子,咱们没辙,只好找您说理来了。”
李彦青似乎像是没听见,继续摸了几张牌,和牌友们谈天说地。
李定邦一使眼色,马世海立刻跪下了,声泪俱下,白胡子直颤悠:“李处长,救救我们一家老小吧。”
李彦青这才回过头来,神色有些不悦:“吴大帅的事情,我可管不着。”
李定邦干咳一声,递上一张五千块钱的中国银行本票,李彦青瞄了一眼,口风立刻变了:“哦,这吴大帅也忒不像话了,御下不严,荼毒百姓,行,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们回吧。”
马世海还想多说两句,看到李定邦的眼色,赶紧住了嘴,磕了俩头站起来倒退着走了。
“六爷,什么案子啊?我看那老头有些眼熟。”坐在李彦青对面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漫不经心的问道。
“俊卿,是你熟人怎么不早说?”李彦青笑呵呵的说道。
恶人先告状
和李彦青坐在一起打牌的正是昔日天桥华清池澡堂子的搓澡工李俊卿,时过境迁,他的风貌气度大变,举手投足间竟然有了些富家公子的派头,胸前挂着白金表链,手指上戴着的翡翠扳指也是价值不菲。
去年春天,他逃离北京之后就在外流浪,走投无路之际遇到了李彦青,只因他生的眉目清秀,体格苗条,又曾在澡堂里干过活,身世和李彦青有些类似,所以深得宠爱,一直带在身边伺候。
李俊卿没见过马世海,只是从他的相貌上看和曾经欺辱自己的马老二有些相似,而且谈话间还提到了陈子锟,所以才有此一问。
六爷嘴上说的客气,李俊卿心里却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只是淡淡的答道:“哦,只是眼熟罢了,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是谁,五饼,吃了。”
李彦青也没当一回事,继续打牌不提。
若是别的什么人,李彦青直接就写个条子让军法处把事情办了,但陈子锟是吴佩孚的兵,吴佩孚又是曹三爷手底下最能打的大将,李彦青虽然贪财,但轻重还是能分出的,吴大帅的兵可不是他一句话就能动的。
第二天,李彦青借着给曹锟搓澡的机会,轻描淡写的把陈子锟的事儿说了,曹锟不满道:“这个吴子玉怎么搞的,刚进北京就弄得民怨沸腾,回头我问问他。”
“三爷,您消消气,我想玉帅也不知道这个事,都是底下人打着旗号乱搞。”李彦青假惺惺的劝道。
洗完了澡,曹锟果然打了个电话给吴佩孚,在商讨国事之余顺便提了提此事。
……
马世海老奸巨猾,焉能把自家前途放在李彦青一条线上,他当机立断,又挤出几千块钱来上下打点,把状子直接递到了吴佩孚的军法处,状子是请专业讼师写的,读来催人泪下,荡气回肠,绝对一流水准。
军法处接了状子不敢怠慢,吴大帅三令五申不许扰民,还有人敢仗势欺人,绑架警察,劫夺民财,这不是给大帅脸上抹黑么,立刻报告吴佩孚,吴大帅接了曹锟电话之后就已经怒不可遏了,看了状子,更加雷霆震怒,当即责成军法处将陈子锟缉拿归案,军处。
此时陈子锟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六国饭店的大堂里,脸上戴着眼镜,手里拿着报纸,一副商人打扮,叮咚一声响,赵玉峰从电梯里出来,走过来低声道:“查清楚了,徐树铮在三楼左手第二个房间,没带保镖。”
“消息可靠么?”陈子锟掐灭了烟蒂,提了提腰带,驳壳枪太重,坠的腰带总往下掉。
“千真万确。”赵玉峰今天也穿了一套便装,歪戴着礼帽,看起来就像上海巡捕房的包打听。
“走,抓他去。”陈子锟放下报纸站了起来,这次行动是他一手策划的,乔装改扮混入使馆区秘密抓捕头号通缉犯徐树铮,东交民巷不比别处,来的都是跟陈子锟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老李扮成洋车夫在外面侯着,王德贵和赵玉峰配合行动,随身带着枪械和绑绳,力求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徐树铮带出东交民巷。
来到电梯口,陈子锟忽然灵机一动,道:“老王哥你走楼梯,赵哥走电梯,我从后面上,大家小心。”
两人点点头,各自去了,陈子锟绕到楼后,从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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