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2 / 3)
马驰骋,快意恩仇刀口舔血的那些日子;还有老北京城墙根下冰糖葫芦的叫卖声,北大校园里慷慨激昂的演讲,和林文静、姚依蕾之间那些风花雪月的往事;上海黄浦江上的兵舰、外滩充满异国风情的建筑,仗义任侠的蒋志清、多情的鉴冰,还有精武会里热情的师兄弟们,这些点点滴滴充斥着他的脑海,让他无法入眠。
好不容易终于睡着了,才刚入梦乡,就被人推醒了。
“五师兄快起来,晨练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司徒小言焦急的脸,陈子锟昏头昏脑支起身子问道:“啊?”
“晨练,赶快院子里集合。”司徒小言说完赶紧跑了,陈子锟胳膊一松,倒头又睡,躺了几分钟,忽然想起会规里似乎有这么一条,早上集合不到如何惩罚,惊得他慌忙跳起来胡乱披上衣服,趿拉着鞋子跑到院子里,看到全部弟子已经列队完毕,秩序井然的站着,而此时天才刚蒙蒙亮。
陈子锟刚想往队伍里站,却被刘振声叫住:“五师弟,会规第五条是什么?”
陈子锟老老实实道:“不知道。”
没人敢笑,院子里鸦雀无声。
刘振声道:“早集合迟到者,杖责五十。”
陈子锟下意识的摸摸屁股,又看看兵器架上的水火棍,顿时后悔起来,早知道如此,就不加入精武会了,在大东旅社的弹簧床上睡着多舒坦啊,就算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说三道四。
刘振声冷冷看了一眼陈子锟,又道:“五师弟刚来,不清楚会规,这是我的责任,应该由我代为受罚,来人啊,拿家法来。”
两个弟子抬了一根藤杖来,神情肃穆无比。
陈子锟哪能让人替自己挨打,刚要说话,被刘振声制止:“五师弟,你不要动,如果在家法仪式上捣乱,受罚更重。”
陈子锟知道精武会的家法森严,便不再言语,默默站着。
刘振声趴在长条凳上,褪下了裤子,喝道:“杖责五十,开始。”
“大师兄,不能啊。”弟子们纷纷劝道。
“打!”刘振声厉声喝道。
执法弟子只好挥起了藤杖,但却轻轻落下,刘振声骂道:“没吃饭么,用力!”
藤杖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刘振声眉头都不皱一下,打到后来,他的表情也变得痛楚不堪,但还是硬撑着挨了五十杖。
虽然没打在陈子锟身上,但每一杖都重重打在他心上。
圣约翰大学的高材生
精武体育会的院子里,弟子们队列整齐,目不斜视,肃然而立,如果不是穿着白衣黑裤的练功服,俨然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旗杆下,掌门师兄正在接受家法惩处,而始作俑者陈子锟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注视着行刑,谁也不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已经是惊涛骇浪。
与关外豪迈洒脱快意恩仇和北京浪漫轻松带点温馨的生活相比,在精武会生活的第一天,陈子锟就领教了一个下马威,藤杖打在大师兄身上,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难受,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岂能让人代自己受过。
五十杖打完了,刘振声伤痕累累,但是勉强还能站立,他下令道:“从今天起,由陈真领你们学功夫。”
转头微笑着对陈子锟道:“五师弟,你先带着大伙出去晨跑,然后回来吃早饭。”
“是!”陈子锟立刻站到了队伍前,带领大家向大门外跑去,数十人的队伍整齐划一,跑动起来气势如虹,刘振声欣慰的笑了。
过了一会儿,农劲荪来了,见到刘振声伤痕累累的样子,大吃一惊:“振声,这是怎么回事?”
刘振声将原委慢慢道来,农劲荪叹道:“振声,你真是良苦用心啊。”
“响鼓不用重锤,陈真一定会成为我们精武会的顶梁柱的。”刘振声道。
农劲荪深以为然,又道:“再过几天就是精武会成立九周年的日子了,我打听到一个好消息,振声你不要太激动啊。”
刘振声道:“莫非是筹到了经费?”
农劲荪不屑道:“钱的事情虽然是好消息,但也不至于令人激动。”
“那是?”
“告诉你,孙文先生将会到我们武馆来。”
“啊!”刘振声果然激动万分,声音都颤抖了:“孙文先生真的会来么?他不是在日本么。”
农劲荪一把握住刘振声的手道:“千真万确,孙文先生其实一直隐居在上海,深居简出,著书立传,若不是为了精武会九周年纪念,他是不会出现在公共场合的,届时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孙文先生的安全。”
刘振声拍着胸脯道:“有我刘振声在,宵小之辈休想伤害孙先生半根毫毛。”
农劲荪欣慰的点点头,一双手搭在刘振声肩头:“好兄弟!”
……
陈子锟带领着精武会的弟子们在培开尔路上跑了几圈,虽然还是清晨时分,上海的街头已经繁忙起来了,飞奔的黄跑车,上班的小职员,刷马桶的家庭妇女,看到雄赳赳的精武弟子,无不投来赞许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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