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3 / 4)
断:“老于啊,不是我说你,粪王就要拿出粪王的霸气来,丫挺的不是想抢你的粪道么,让他抢,把那一条街的生意都让给他,看他怎么收场。”
马老五的意思,于德顺很清楚,掏粪看起来简单,其实是个一条龙产业,掏粪,运输,晾晒,出售,各个环节紧密相扣,只霸占粪道,而没有自己的粪夫,粪厂,以及销售肥料的渠道和下家,那粪道就是个累赘,几天下来积攒千斤粪便,难道往家里堆不成。
其实马老五还有一层意思没说,那就是借着住户的不满来打压陈子锟,你丫不是请杜心武来助阵么,杜心武再厉害,也抗不住万人唾骂,一条街半个月不掏粪,谁也受不了,到时候几百上千口人涌到紫光车厂去骂,谁能受得了。
于德顺考虑了一会,说:“这主意好是好,我就怕老李和老孙那边拆台。”
马老五拍了胸脯说:“包在我身上,谁要敢帮姓陈的出货,我和他没完,街坊上的人要是问起来,你们就说是紫光车厂的人不让你们去掏粪了,闹大之后报官处置,少不了拘他几个人。”
有了这句话,于德顺才放下心来,既然马巡官愿意帮忙,自己不妨一试,反正掏粪的活儿不比其他,你掏与不掏,粪都在那儿,既不能长腿跑了,又不会变成别的东西,所以他根本不着急。
“成,那就按马巡官的意思办,真谢谢您了。”于德顺一脸的感激,其实他心里有数,马老五不过是想借着这件事报私仇而已,根本不是为自己着想。
“呵呵,应该的,咱哥俩谁跟谁啊,你忙着,我回去了。”马巡官嘴上说的漂亮,却没有挪窝的意思,于德顺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要钱呢,昨天妓院赌桌上输掉的五百块钱还没给人家呢。
“五爷,最近手头不宽裕,您容我几天,一准给您送府上去。”于德顺点头哈腰道,他也不傻,事情没办成,哪有钱哗哗往外花的道理。
马老五也不和他计较,打个哈哈,起身走了。
傍晚时分,一个相熟的街坊来找于德顺,婉转的告诉他,紫光车厂并没有抢生意的意思,一切都是误会。
于德顺冷冷的说:“没有这个意思,那打我的人,砸我的粪车,是什么意思,送客。”
街坊摇头叹气的走了,于德顺的媳妇出来说:“当家的,好不容易有个和解的机会,你咋一点余地都不留。”
于德顺说:“妇道人家,你懂什么,我要是不找回这个面子,以后哪还有威信。”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街坊回到紫光车厂,把事情一说,陈子锟当场就怒了:“这个于德顺,给脸不要脸!”
薛平顺却发起愁来:“软的硬的咱都不怕,就怕他撂粪勺不干啊,半个月下来,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街坊也说:“是啊,街头的公茅房这些天没人打扫,粪便堆积如山,茅房里都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陈子锟道:“不过就是一点小误会而已,本来我也不想闹大,姓于的不想罢手,我只好奉陪,也请街坊父老做个见证,这事儿可不赖我。”
那街坊有五十来岁了,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对粪阀的作派早有不满,听陈子锟这样一说,便道:“那是自然,不过没人掏粪终究不是事儿,老薛,不如我们街坊联名上书巡警署,让他们派员出面管一管。”
薛平顺叹口气道:“我干了十几年巡警,这事儿还不清楚么,根本就没人愿意管这一摊子事,再说于德顺和马巡官有来往,联名上书啥的根本没用。”
街坊也跟着叹气摇头:“真是世风日下啊,光绪年间,这些掏粪的知道饮水思源,不但不收月钱,逢年过节还拿来家乡的土特产馈赠乡里,现在民国了,却越变越差,收了月钱还不干活,隔三差五就讨酒钱,下雪下雨刮风就歇工,街坊住户稍有不满,要么故意搞得你家里粪水四溢,要么怠工不干,这哪是掏粪的啊,分明是一帮爷爷。”
听了这话,陈子锟不禁义愤填膺,一拍桌子道:“反了他们了,不好好干活,以后就干脆别干了,不就是掏大粪么,还以为能拿我一把,做梦。”
薛平顺一惊:“大锟子,你不是要改行吧?”
陈子锟笑道:“隔行如隔山,我当然不是要改行,只不过我有办法治他而已。”
送走了街坊,薛平顺又问他:“到底有什么好办法?”
陈子锟神秘的一笑,说:“叫王栋梁来。”
王栋梁是京郊长辛店的农民,家里没啥人了,光棍汉一个,晚上就住在紫光车厂,他为人老实巴交,勤快肯干,没事的时候就扫地擦车,薛平顺看他憨厚朴实,一些零碎采买活儿都交给他干,他除了拉车之外,还是车厂的碎催。
听说大老板召唤,王栋梁赶紧屁颠屁颠的来了,陈子锟招呼他坐下,聊了一些家常,了解了长辛店农民的生活状态,王栋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乡下无地农民的苦楚都详细的描述出来。
“栋梁,如果我想招几个人来掏粪,管吃管住但是不发钱,掏出来的粪让他们自己卖,你觉得行么?”陈子锟提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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