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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溢出来,他咬着唇,慌乱地把衬衫的袖子撸下来,将袖口的扣子系上。
主卧的卫生间里,季屿恒呆站在洗手台前,像个迟钝的傻子。
就算把自由还给她,就算把自己送进监狱里,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给她的伤害永远都存在。
他已经流过太多泪,躲在酒店里担心她身体恢复状况的时候,成功录到温磊和哈维犯罪视频的时候,看守所里蜷在墙角等待开庭的时候,探监前一天的夜里梦到她来看自己的时候……
痛彻心扉地哭过那么多次,可季屿恒发现,原来这次才是最痛的,痛得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知在洗手台前站了多久,主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季屿恒?你在卧室吗?”
季屿恒连忙用清水洗了脸,确认自己的眼睛没那么红后才走了出去。
“你醒了。”
“嗯。”洛伊朝他笑了笑,“时差还没倒过来,再加上有点饿了,就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去把饭菜热一下,很快就可以吃了。”
“好。”洛伊一边下楼一边抻着肩膀,放松得就像自己家里一样。
十分钟后,餐桌上再次摆好三菜一汤——鱼香茄子煲,糖醋排骨,西芹炒虾仁,还有番茄蛋花汤。
季屿恒将筷子递给洛伊,面上透着些不好意思,“火稍微关晚了点,西芹好像不够脆。”
“是吗?我尝尝。”其实她闻着香味就觉得心痒,每个菜都尝过一口,吃了好几口米饭,才想起来评价,“好吃。比国那些中餐馆好吃太多了。”
“那就好。”季屿恒也低下头,开始吃起来。
“不问问我最近几年过得怎么样吗?”洛伊观察着他吃饭时平静而专注的神色,突然发问。
季屿恒怔愣了许久,“你……过得好吗?”
“时好时坏吧。”
“……那你,一直是一个人吗?”
洛伊“噗嗤”一声笑了,“你是指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季屿恒依旧没有抬头,“都说说吧。”
“精神上嘛,交了一个挺好的朋友。至于肉体上,太多了,记不清了。”
“那印象最深的一个呢?”季屿恒闷声问道。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老师,戴副眼镜,人很温柔。”说着,洛伊突然沉下脸,有股冷若冰霜的劲儿,“他很喜欢舔我,和你一样。”
闻言,季屿恒终于抬起头,“那你喜欢吗?”
“喜欢啊。”洛伊想都不想就答道,“他是我交往时间最长的一个炮友了。”
“所以,你过回在俱乐部的那种生活了吗?”
“是啊。那种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的,不过就是没钱赚了。”
“挺好的。”季屿恒点点头,“平时注意安全就行。”
洛伊注意到,他的眼神已经放空了,像是被自己说的话催眠了一般。
接下来的时间里,洛伊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事,包括学校里的课程、和朋友组的乐队、周末时直播唱歌、还有想要申请的大学和专业。
而季屿恒就只是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笑一下,点点头。
气氛十分和谐,就像一对普通的父女。
最后,两人一起把菜、汤还有一小锅米饭消灭得一干二净。
将碗筷全部洗完后,季屿恒走出厨房,看到洛伊站在玄关处。
“谢谢你的午饭,我准备走了。”
季屿恒看着她的眼睛,“……这么快?”
洛伊挑了下眉,“怎么?还想再跟我睡一次?”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季屿恒连忙摇头。
“我又不是接受不了。”洛伊挑逗地说道,语气里带着傲慢,“就当最后给你留个念想呗。”
听到“最后”这两个字,季屿恒猛地僵住。
他微微皱眉,深吸一口气,“那走之前,可以,再抱一下吗?”
洛伊没回答,她直接上前一步,抱住了面前的男人。
季屿恒缓缓抬起手,搂住女孩瘦削的背,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最终还是颤抖着肩膀痛哭起来。
悲伤似乎是会传染的,听着季屿恒的哭声,洛伊的双眼也红了。
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在无边的苦海中,随波逐流。
曾经那些暧昧、心动、喜欢,那些爱,那些恨,像走马灯一般,在脑中一一闪过。
过了许久,季屿恒突然推开怀里的女孩,捂着脸转过身。
“季屿恒……”洛伊泪眼模糊地看着男人的背影,“我走了。”
两周后,b市国际机场,前往l市的飞机上。
在位置上坐好后,洛伊把背包里的水杯、pad、耳机、眼罩全都掏了出来,为接下来十几个小时的旅程做好准备。
就在她专注地掏东西时,一个穿着卫衣、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上飞机,跟着队伍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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