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15 quot;花事了quot;(2 / 3)
你应该也知道的。」
就算这么说,冯玫綺也谅解不了。是什么让她们变成了不同世界的人?对她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会是钱或是家境条件,而是她现在的女朋友与她即将成婚的未婚夫。从深諳此事的这一刻起,她们才真正成了两个世界的人,各自为各自的选择负责。
「我知道的只有你选择拋下了我,什么也不说。」
她恨着佟于馥,不留馀地恨着。
「就算是骗人的也好,至少也对我说你倦了,说你不想再见到我了。这一点也不公平的,你不能就这样消失了十几年,才突然、突然说……」
「我不会骗你的。」
佟于馥望着她一股脑地将手中的啤酒喝得几乎要完了,仅仅哀伤而缓慢地笑道。
「因为,我是真的?」
「别说。」
冯玫綺不愿意听。
曾经爱过也好,只称得上是曖昧也好,她们或许再也无法沦落为恋人也好,她已经看清了这女人的自私。说着不想拖累你呀,但又有意无意地戳破了这些事实,她不明白佟于馥怎能成了这样过分的一个人。别说那个词呀,说是为了谁好。夜风中飘着雾白的雨丝,冯玫綺绝望地看着地面,却说不出口。你使我活在恐惧中。
十四年中的每一天,就算到了见上她的这一刻也是,仍是害怕拥有亦害怕失去的。
「我已经释怀了。」
冯玫綺希望自己的嗓音听起来足够冷淡,她是多么地害怕被女人同情。
「所以,别说了。」
「玫綺。」
不是在这样的年纪,或许还由不得她的理智来克制这些即将歇斯底里的情绪。但佟于馥看出来了,她看出女人眼角的泪光,那不会是雨珠的苟留,也不是别的,那是为感情的无能为力而流的泪。
「看着我。」
冯玫綺低着眸子,就像难得卑微的一朵玫瑰,被践踏过的。佟于馥靠了过来,隻手还扣着半满的酒瓶,她在一身酒气中看起来还是才气脱俗的美丽模样,离她们头顶不远处有盏昏白的灯,佟于馥站到了她的鞋尖前,进入了灯光烂漫处。
匡踉一声,冯玫綺松了手,酒瓶碎落在地上。
不晓得是不是有意的。但她也被自己吓着了,便抽了下鼻子,一下子蹲下身开始无谓地试着拾起玻璃碎片。拾着,她的眼角馀光瞥见佟于馥也蹲了下来,她不愿看她,于是佟于馥伸手轻地握住她的手腕。冯玫綺的呼吸屏住了一会儿,还是松开了手心,碎片再次散落在地,佟于馥一句话也不说,最后微偏着颈子还是吻上了她的唇角,彷彿实现了假想已久的梦。梦总是能荒唐一点的。
冯玫綺崩溃了。
维多利亚港的景致总是这般美好的,她们所希冀迎来的吻在此之前却是凄凉的。佟于馥放下酒瓶,抬手搭住她的肩头,再次用力吻上她的方式似一场全然的沦陷,彷彿她们还是十几年前那两个年轻的女人一样。冯玫綺的眼眶酸涩,而后止不住地掉下来泪来,她从未感到如此难堪过,这远比与助理之间的不伦关係还要更加不堪,佟于馥在无数夜里拥着另一个女人,而她的生命里也有那可怜的男人,但她清楚自己在心中求过这个吻。偷情最过分的不是两人之间做的事儿,而是深知彼此是出自情感而结合的,一旦这是关乎动了真情,就连一对眼神交流都是最为缠绵的罪过。
倏地,佟于馥却感觉到下巴处起了一股难以忽视的刺痛感。像是被什么虫子咬着了,麻痛感让她再次睁开双眼,才发现冯玫綺不晓得何时已经捡起一块大的玻璃碎片,紧紧地握在手上,抵在她的下巴接近咽喉处,黯淡的玻璃面上反映着女人眼神里的委屈与恼怒。见着她稍微退开了些,冯玫綺也没放松下来,像是捍卫自己的清白一般依然举着碎片,最后才语调颤抖地道:「别再对我这么温柔了。」
她听起来却像在哀求。
「对不起。」
纵然用诚恳的语调道着歉,佟于馥求的从来不是宽恕。冯玫綺明白了这件事。如果她求的是宽恕,那就不可能如此踰矩,她知道冯玫綺只会更加愤怒的。或许她求的只是恍然大悟,只是两人仅此一刻如烟花般盛放的美好,最后在矛盾中如预期般地殞落。
冯玫綺眼色里的情绪逐渐淡去,她颓然地看着佟于馥的笑,这女人还是一样从容不迫。这场雨慢慢变小了,甚至天光有一部分是来自于今夜初露的月光,冯玫綺的泪差不多流乾了,她试着让自己看起来是更坚强的那一个,却始终是徒然的。
就此一刻,她在花亮的城市天际线前挨向了佟于馥的怀里,缓慢地放下玻璃碎块。冯玫綺将这尖锐的碎片握得太紧牢了,到了手心都被割得渗出了血的地步,于是佟于馥轻轻地闔上她的掌心,然后牵起,安放在两人久违贴合着的心口前。最后,佟于馥再次垂眸望着她,眼神踌躇过几许。冯玫綺并没有再提起任何一个字,她不再在意那些言语所能够触及的意义了,此时此刻,只有两个人与一场收紧拥抱。
她只是回望着她恨过如此多年的女人,十多年来的不理解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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