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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饮杯中月、拾贰(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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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的衣服。不该让他们得逞啊。」

明蔚想劝退小羊,但天蘅教的人又出阴招,掷出一连串的符去炸白衣修士,很快就轰出团团烟雾,小羊着急得想衝过去阻止,明蔚暗地抱牢了小羊安抚:「先别急,他没中招。」

毒雾被白袍修士的护体真气冲开,他反手一剑就隔空削下那施符者的手臂,再将另一侧欲偷袭的两人串透了心窝,其他人闪躲到下方或高处,他抽剑挽了朵剑花,释出的剑气破空流窜将那些人身上剐得遍体鳞伤。

小羊知道那肯定是个身经百战的人,出手果断没有丝毫犹豫,看得他目不转睛,觉得危险刺激。明蔚瞧小羊紧盯他人的样子有些不是滋味,捏了下小羊的鼻尖提醒他喘口气。

他们双双回望,原来白袍男人以为打赢了那些人,有些轻敌了,上岸后好像中了陷阱难以动弹,树丛里又跳出好些援手朝他丢符砸法器,小羊又喊了声糟糕,明蔚已经朝他们出了一掌,掌风竟然将湖水掀起一波巨浪。

「哇啊!」「先撤!」天蘅教的人乱成一团,其中有人拿法器把巨浪吸走,眾人虚惊一场,赶紧又围住白袍修士,只不过这会儿白袍修士身旁多了两人,一个是眉发如霜、眸色冰蓝的高大男子,一个则是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少年郎。

白袍修士知道方才是他们出的手,也不清楚是敌是友,疑问:「你们二位是?」

明蔚:「路过的。」

小羊:「打抱不平的。」

***

月亮被重云掩翳,湖岸波光消褪,黑夜中仍闻得到方才湖中巨怪的血肉腥气,明蔚因与小羊的契约关係而能互相牵引五感六识,小羊藉其感应到白袍修士的脚上被不少细竹刺穿,光想都疼得要命。

天蘅教眾没料到有人敢来截他们的猎物,语气不善呛道:「两个不知死活的,少管间事。」

另一个天蘅教徒提议:「送上来的蠢货,我看乾脆一併拿下。」

围观和参战是不同的,小羊也有点不安,他瞅了眼明蔚,明蔚双眼冒出精光,微啟的唇吐出一缕淡白烟气,这一瞬间他和其他人都中了幻术。

那烟雾在夜色里漫延,所有峰峦都像在震动,彷彿只要明蔚愿意的话,连天上明月都能吞了。小羊一阵晕眩,接着感觉明蔚的气息包围住他,一团雪白蓬松的东西将他整个人都捲住,只露了一双眼,不过他不害怕,反而是那白衣修士紧张得要命,不知道该挥剑朝哪里下手。

小羊听到天蘅教的人开始怪吼、惨叫,那毛绒绒的东西松开他,一眨眼他们已经回山洞里了,白衣修士也察觉自己是被救了,忍着痛楚拱手道谢:「多谢二位相救。」

篝火还在烧,小羊摆手微笑,亲切的过去将白衣修士扶到铺好被毯的地方,他刚回头就被明蔚拉过去关心:「有没有伤着?」

小羊失笑:「有你在,我能有什么事?看看前辈的伤势吧。」

白袍修士莫名尷尬茫然,明蔚走来拿药瓶倒出两粒伤药递过去,再拿了一小盒药膏说:「这两颗内服,这药膏外用。」

明蔚话语简短俐落,说完就拉小羊去另一处坐下。

白袍修士料想人家都出手相救了,也不像天蘅教那些阴险之辈会再耍手段,他又朝那两位道谢,把刺穿皮肉的细竹折断抽走,他疼得满头是汗,抖着手给自己上药。

小羊瞄一眼白袍修士的伤都觉得疼死了,明蔚挪身挡住他的目光劝说:「夜深了,快睡吧。」

明蔚并在乎那白袍修士的死活,也不喜欢小羊的心思投到他人身上,以往在灵素宫老是看那姓蓝的小子纠缠小羊,他忍也都忍了,就因为不想给小羊添麻烦,偏偏这孩子就爱管他人间事。

小羊仍不放心:「可是那位道友伤得不轻,要不要再帮他看看?」他知道明蔚不喜欢与人交流,也不奇怪明蔚这态度,所以想自己过去,但明蔚拉着他的手不想他靠近那人,应该是担心他被骗吧。他只好歪着脑袋喊话:「那位前辈,这里有结界,不容易被发现,你安心处理伤口,若需要帮忙就喊我,我叫小羊。」

白袍修士已经瞧出救人是那少年的意思,但那白发男子应该是护着少年的,看来也不是人族,他挤出笑容道谢说:「多谢道友。方才与天蘅教有衝突,他们阴损的手段特别多,你们也尽量避开他们吧。我就是一时不慎中招了。」他本以为天蘅教都是乌合之眾,靠着人多罢了,搞成现在这样也实在丢脸。

小羊也不只一次吃过天蘅教的亏,愤慨道:「他们的确行事卑劣,就算修习法术,本质还是一群流氓,不过生气也伤神,前辈先静心养伤吧。」

白袍修士看少年比他还气,自己反而有点想笑,他问:「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小羊摇头:「恕晚辈孤陋寡闻,前辈是?」

明蔚握着少年的手坐在一旁守着,始终没有出声。白袍修士吞药后敷了药膏,告诉他们说:「敝姓姚,姚昱凡就是我,师承英鞠山的寰寂散人。」

小羊听着耳熟,转头和明蔚对上眼,他想起寂散人是谁,不就是一千多年前飞升的大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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