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距离有多远？

&esp;&esp;“很远。”会远到遗忘。

&esp;&esp;“我等你。”男孩肯定地说。

&esp;&esp;白龙笑着摇摇头，只当那是孩子气的话。

&esp;&esp;凤有涅槃，龙有重生，前尘俱灭。

&esp;&esp;大雪覆盖住溪水时，白龙死去了。等他再重生时，人间已过十几个春秋，一切都与当年不同。

&esp;&esp;它不再记得自己的小朋友，也不再记得曾经跋涉万里所找寻的椿树，当年写在白纸上的愿望，早已被时光风干无痕。

&esp;&esp;唯一不变的是，他仍然喜欢抚琴。

&esp;&esp;这一次，来人间的愿望如此强烈，它任性地忍受剔鳞之苦，化为人形来到街市。

&esp;&esp;长安城中，白龙化成的琴师在高楼抚琴。

&esp;&esp;一个面若桃花的少年潇洒地骑马经过楼下，听到那琴音，少年愕然抬起头，勒住马缰，久久驻足。

&esp;&esp;七

&esp;&esp;“八郎也在逛街？”

&esp;&esp;“八郎你怎么快哭了，是不是听我的歌太感动了？”

&esp;&esp;“龙珠是龙的眼睛，挖掉眼睛太残忍了，没了眼睛就不能流眼泪，伤心的时候怎么办呢？”

&esp;&esp;“这一次，换我先走。”

&esp;&esp;……

&esp;&esp;阳光一点点渗透进黑暗的意识，李八郎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叶铿然皱眉担忧地看着他。

&esp;&esp;“舅舅，”叶铿然说，“你昏迷了好几天了。”

&esp;&esp;李八郎侧过头，几枚红叶飘零在初秋的傍晚，生命如朝露，如大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