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溪花村(0904修)(2 / 2)
夏婶听不见他的低声喃语,只看见散云呆若无神的冷淡模样,想来散云不太待见自己的丈夫。心里便免不住嘟囔着,欲问她这是得了何病,男人的声音便插了进来。
“有事就打电话。记得让她吃药。”
男人临走前再三嘱咐了夏婶散云的生活习惯,禁忌爱好。
夏婶看着他坐上车,放进车钥匙挂上档,眺望了田间一会,掏了根烟出来,吸了两口又给灭掉,手便摸向了方向盘,歪着头好像思索什么,最终似乎还是不甘心般,从车窗里伸出头来,朝散云大喊一声,“云云!我们两还没完!”
说罢,那辆花哨的汽车盛着泥土载着泥泞飞速的逃离,没带走一点花香。
夏婶带着她进了屋,不管出于高昂的照料费,还是内心的同情,她都希望她病好起来。至少能说句话,说不定以后还能对着她说几句笑话,总得该是个欢喜的改变。
待安置她坐在躺椅乘凉不到半刻,夏婶便懊恼的拍拍大腿。温先生也太大意了,连他妻子的名字也未告诉她。
夏婶照着先生唤了一句“云云”,躺椅上的散云微眯了眼,干涸的嘴唇破了几丝白皮,嘴一张一闭,发出的声音像是破旧的鼓风扇的吱呀声。
她说,我叫散云。
散云。
散云。
夏婶将这两字放在嘴边绕了两圈,细读之后还是觉得这名字不吉利,生了病的人还取个这么损福运的名字,应该让先生带她去改改,风水这种事,说也说不准的。
或许,再不待见,生了病的女人总还是想着男人来陪陪她。
夏婶看着院里继续望着天的散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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