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侍郎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看着王大老爷:“王大老爷,正是为了这件事,您还记得吗?胡一还有个儿子,他儿子年年都在为了这个案子上告,但是却又一层层被打压下去,直到前几天,殿下开始接手,这件案子才重见天日,他手里有证据。”
证据?
王大老爷心中惊跳。
连王太傅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凝重。
如果说那个孩子手里有证据的话,事情的确是麻烦了,陷害人不要紧,但是要紧的是事情太大了,弄的人家家破人亡的,而且还弄坏贡品,这事情很麻烦。
王太傅终于清了清嗓子忍不住开口:“这件事到底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那你们也更应该去找王顺。”
“胡一的儿子胡嘉有王顺勾结县令的证据,而且他这么多年追查下去,竟然还发现当初那个租出那个仓库的老板竟然就在王家做事,不仅如此,他还大摇大摆的替王家出面修建房子,连当地的等闲官员见了他也要礼让他三分。这个管事不是别人,正是大老爷最信任的管事,顺子,人称顺子爷,大老爷,您还记得吧?”
周侍郎的面色不是很好看,毕竟这一家人的遭遇实在是太惨了。
王家为了利益就把人害到那个份上,太过了。
王太傅怔住了。
顺子他当然知道,的确是儿子的心腹,人家叫他顺子爷,也是因为王顺叫做王顺,所以他就叫顺子,意思就是王顺的儿子的意思。
这个人很会拍马屁,且无所不用其极,王太傅很厌恶他,早让儿子打发他。
没想到他却能在家乡翻出那样的风浪。
王大老爷也有些发懵,他不知道怎么会扯上顺子和王顺,这么说的话,这事儿的确跟王家脱不了关系,可他懵了,所以还有些茫然的问:“就算如此,你们也该去抓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侍郎笑了一声:“查他们是自然的,这些年胡嘉一直被追杀,甚至还被打断了腿落下了残疾,儿子掉下了赣江被淹死了,大老爷,胡嘉曾经报案,您可知道,去刑部打招呼,把这事儿压下去的是谁?”
王大老爷顿时全身发冷。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当然知道了!
这个事他却是知道的。
因为当初王顺写过信给他,说是卖地的人胡搅蛮缠,还在汾阳闹事,并且到处去找御史,让御史参奏王家,还去了官府,所以他去官府打了招呼。
可是这根本不是一码事啊!
他怔住了,急忙道:“我不知道这件事,这件事根本跟我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的,大老爷跟我们走一趟就知道了。”周侍郎还是保持着客气,却并不热络,沉声道:“这么多年来,胡嘉为了父亲告状,但是状纸却始终没到过衙门手里,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吗?大老爷,有些事不是你说没做就没做,说没关系就没关系的,若是您真的心怀坦荡,那就查一查么,您说是不是?”
失望
王大老爷当天就被带去刑部协助调查了。
王老夫人一开始还不知道,等到听说了消息,顿时就胸口闷痛,坚持了好一会儿,竟然晕了过去。
她一晕,事情就更多了,家里的媳妇儿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事务赶来侍疾,连王嫱也回来了。
王大夫人是个很爽利的性子,但是这次听说丈夫犯了事惹得婆婆竟然心口痛晕过去了,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女儿王歌华已经被送回老家了,起先还说打发嫁人,后来干脆连嫁人也不让,她已经经不起打击了。
王老夫人一直等到晚上才幽幽的醒过来,胡太医等她醒了,便松了口气:“好在老太太醒了,否则事情还真有些麻烦,我下去开两副药,你们联系七天早晚煎服,不能疏漏。”
至于其他的事儿,那可不是他该管的。
王家的人纷纷都应了是,胡太医就摇了摇头提着药箱走了。
王太傅跟妻子感情深厚,见妻子终于醒过来,坐在床沿上握一握她的手,到了这一刻才有功夫看了一眼儿媳妇们和儿子们,沉声道:“别哭了,不嫌烦还嫌累呢!”
王嫱竟然最沉得住气,她坐在圆桌边上,问王太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哥会被刑部抓走?”
她是真的怎么都想不通。
王太傅抿了抿唇,一时竟然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捏着妻子的手,安慰的道:“不管怎么样,先等案子审清楚了再说吧,其他的事,暂时也顾及不上了。”
他说着,叮嘱这些晚辈:“不要去胡乱打听消息,想你们大哥死的,就尽管再去外头折腾!不管刑部发生什么,你们也不许吭声!”
大家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父亲都这么说,难道大哥真是犯了大事?
王大夫人哭的更狠了,回了房间以后还捂着胸口。
她身边的嬷嬷端了茶水上来,王大夫人一把就给推开了,呜呜咽咽的哭个不住:“我还喝什么茶?我干脆去死了算了!先是歌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