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淮,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么?”徐嘉良眼神真诚。
我开口提醒他:“大晚上好好开车,别想那么多。”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徐嘉良身上的气压有些低。
接下来我们都没有再说话,直到车停在铁楼前的空地。
一楼圆厅的门开着,客厅的灯并没有关。
我透过车窗,隐约能看到圆厅中央坐着个人。
“他还在这儿啊。”我一眼就认出坐在轮椅上的沈博。
即使才过了几天,却仿佛有一世纪那么长,沈博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好像有好几年没见过般。
徐嘉良下车的动作一顿,“哦,这几天我在外面跑,也没工夫去医院给他送饭,就接回来了。”
我没多说什么,径直走向铁楼。
“哎。”身后的徐嘉良见我这架势,以为我要去算账,忙追上来拉住我的胳膊。
“他现在腿还动不了,你别冲动啊。”
我毫无波澜地看了眼徐嘉良,“你误会了。”
说罢,我挣开他的手,一脚踏进圆厅。
沈博端坐在轮椅上,似乎早就知道我要回来,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浸染着恨意。
在徐嘉良面前,他也不装白莲花了。
我连个眼神都欠缝,越过他走向楼梯间。
“你回屋里去。”徐嘉良对沈博道。
楼梯间的声控灯不知何时坏了,我跺了跺脚都没有反应。
圆厅的灯也被关掉,一时间整个空间都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刚准备拿出手机照明,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我被人从身后抱住。
“淮淮,你终于回来了……”
“我真的好想你,这一幕我在脑海中回想了无数次,我真的离不开你!”
徐嘉良凑近我的后颈,贪婪地吸取我身上的味道,仿佛瘾君子般。
“徐嘉良你放开,说好了要坐下来好好谈,你现在又是闹哪样?”我尝试挣脱。
“淮淮,我的宝贝儿。只要你答应我留下来和我好好过日子,我就放开你。”徐嘉良的胳膊如同铁箍,他声音因过于激动而颤抖。
我察觉不对,挣扎的力度加大。眼见对方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我狠下心抬脚猛踩在徐嘉良的脚背上。
“啊!”他痛呼,松开我。
我转身往下跑,冲到圆厅门口伸手去开门,却发现门已经锁死。
正当我开锁时,身后吹来一阵风,接着我的头发被赶来的徐嘉良死死拽住。
“妈的!给你脸你不要脸是吧?”
徐嘉良咬牙切齿,从刚才的瘾君子瞬间转变成索命的恶魔,在我耳边低吼。
我一个肘击打向他的面门,被徐嘉良躲开。
他手上使劲,头皮传来的剧痛让我不得不摔倒在地。黑暗中,我的膝盖磕在木质沙发上疼的要命。
“徐嘉良!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发怒了,同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中计了。
这个狼崽子在宾馆的时候以退为进,装得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为的就是把我骗回来好下手!
他伪装地真好,也是我太傻,竟然相信徐嘉良的鬼话!
徐嘉良没说话,拽着我的头发,不给我喘息的时间拉着我往前走。
“徐嘉良!”
“你松手!”拉扯头皮让我痛苦不堪,可徐嘉良不管我的谩骂和呼痛。
一路被他在铁楼里拽着,我竟然还在想等会儿怎么和他理智地提出分手。
直到……徐嘉良停下,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吱呀——”,一道尘封的铁门缓缓打开。
我整个人被猛地扔了出去,铁锈味儿和刺鼻的灰尘味儿将我淹没。随之是无尽的黑暗。
我在这栋铁楼里生活办公两年多,印象中这栋冷冰冰的建筑中并没有什么房间是铁门。
周围寂静地让我有些不安,头皮和膝盖疼的不行。
“徐嘉良,”我朝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喊了一声,“你搞什么鬼,把灯打开!”
“呲——”是滑动火柴的声音,接着墙壁上的一根蜡烛被点亮。
“徐嘉良,你要干什么?!”借着微弱的光源,我看清了距离我不过三步的男人。
此时他手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那双平日里春水泛滥的丹凤眼在此刻化为一潭死水注视着我。
他手上把镰刀我认得,高三时我第一次来嘉良家里玩儿,他带我来父母经营的农庄。那时候正是红薯下来的季节,我和嘉良一人一把镰刀除草刨红薯。
一步,两步……他犹如死神般向我靠近,冰冷锋利的镰口抵在我的脖子上。
我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红着眼睛的男人。
徐嘉良面部僵硬,嘴角扯起诡异的笑,可眼神里全是嗜血的暴戾。
◇幽闭恐惧症
这一刻,我心生胆寒,不敢置信地看着徐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