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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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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像顾弛相信皇后那样,和谢旻合作共谋什么吧?你父母会同意?”

宣榕没承认,也没否认,“唔”了一声:“回去和他们说。”

“……”耶律尧额头青筋狂跳,他似是想将她拽起,但不知为何,竟像有点不知如何下手,闭了闭眼。

火匣的光随着宣榕呼吸而震颤。

颤动的光也照在耶律尧轮廓分明的脸上,他微卷的长发高束部分,余下披散在肩,衬得侧脸线条精致冷硬,片刻后,他声音才冷静下来:“你还要躺多久?你自己起来,还是我把你抱出去?”

“你的眼睛……”宣榕从那片让人目眩神移的彩绘里挪开视线,慢吞吞起身。

耶律尧这才睁眼:“谷主给我施针配药,给之后作准备。”

暂时压了压,瞳色恢复。

那是一双湛蓝瑰丽的眼眸。

让人想起草原上的天和柔软的云。

还有自由闯荡的风。

宣榕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微微一怔,直到耶律尧神色逐渐沉晦,几乎接近一种危险,才轻轻开口。

像她夸过顾楠,夸过容松,夸过不过初见数面的孩童们那样,都是由衷的赞叹:“眩然琥珀色,重瞳透碧空。”

没有其余意味,只是单纯赞赏。

耶律尧却仍旧长睫一颤,低声问道:“你很喜欢吗?”

重逢

宣榕画过很多眼睛。

有的属于栖息林间的鸟兽, 有的属于站立闹市的凡人的,有的属于高坐云台的神像。

先是草拟身形轮廓,再用工笔细细勾勒肢体线条, 最后由整到零着色。这个时候,画面仍是僵硬死板的。唯有等到点睛之时, 轻描淡写地晕染眸色, 这幅画卷才算真正活过来。

她想, 这样一双眼, 最后落笔时一定会很惊艳。

于是宣榕温和地笑弯眸子:“对呀,很漂亮。你让一让,我要下来了。”

说着, 她撑着棺材准备翻身而出。

耶律尧眉心一跳:“等——”

这沉重的棺椁被放置在花岗石上,平整石台与人腰线平齐。再加上棺材本就颇深, 两厢叠加, 到达了一个能让人极易崴脚的高度。

但宣榕心里有数, 横翻时侧肘按在木材边沿,准备在半空时以臂上提缓冲力道。

可甫一轻盈跃出, 就猝不及防被人伸臂接住。

耶律尧一手抄过她膝窝,一手护在她肩背, 缓缓垂下眼, 与她对视, 眸中神色晦暗不定。宣榕不由一僵:“耶律……我没事。都没有挨到地呢,你放我下来……”

她的话顿住。因为耶律尧淡淡移开视线, 罕见地没有听话照做, 而是抱着她转身, 走出主墓。

耶律尧手臂极稳,她感受不到颠簸。

或许是错觉, 宣榕觉得他在生气,一路上都目不斜视、闭口不言。她擎着火匣,也莫名有点不知如何开口,怔愣地看着壁画从面前缭乱划过,镶嵌壁上的珍珠间或一闪。

直到火匣燃油将近,噗嗤一下熄灭。

她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找右侧袖袋的备用火匣。

还没找到,反而先触碰到了青年坚硬的

胸膛。宣榕像是被烫了一样,立刻收回手,又见脚步未停,索性灭了取用的心思,只问道:“你能看到吗?这边被雨水冲毁过,有不少坑洼和障碍。”

耶律尧没有吭声,他步伐相当稳健,仿佛如履平地。

过了须臾,才缓缓道:“看不到。素珠可以。”

怪不得方才人未至,蛇先到。原来是先行探路。

而昭陵有几十个陪葬品的坑道,主墓离洞口不近,还需要走上一段距离。宣榕如坐针毡,再次道:“你放我下来吧。”

耶律尧这次是彻底没有回答。

四周静谧冷清,唯有步音回荡不绝。

气氛一时古怪,宣榕不好再说第三次,便在黑暗中咬唇闭眼,双手交握,有些不安地绞了绞手指,攥紧了冰冷的火匣机壳。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才出现半昏半暗的光。

她若有所感地睁开眼,恰好,脚步也在此刻停止。

耶律尧停步,半晌,把她轻轻放落在地。终于开口,不知是收敛了一贯散漫的笑意,还是什么原因,嗓音倏而多了几分低沉:“你真的心里有数吗?那么高跃下来很易受伤。”

这是一语双关的问法。

宣榕还没从不自然里回过神来,无意识道:“……我很少做没有把握的决断。”

是。她不做收不了尾的事,不闯无法挽回的祸。

耶律尧低笑出声:“但对于这次决断,你用的是‘很少’对吗——我大概能猜到你想做什么,如果我猜中了,你不要这么做好不好?”

宣榕不信他能通过细枝末节,就如此明察秋毫,仰头失笑道:“你猜到什么啦?”

耶律尧道:“你没有否认你和谢旻合作。先前顾弛逼疯冉乐,留下反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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