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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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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微而飘渺,捉不到一丝一缕的情绪。

“对,他就是那样的人。”

她说:“我第一次在伊波利特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必然是一个极其善于隐忍的人。他有着过分的正义和道德,又有着荒唐的残忍和天真,这些堆积在他卓越的学识和惊人的能为之上,将他变成了一个令人难忘的混蛋。”

卡佳声音停顿了一下,她问杰勒米:“你知道阿比诺尔吗?”

这不是一个需要答案的问题。每一个活在弗里德里希的人,都知道将这个国家带离“时间”与“命运”的影响的魔法阵来源于谁。

杰勒米看着她。

弗里德里希的“大导师”仰望着划分出“命运”与“光阴”的圣物。

她对杰勒米说:“阿比诺尔师从星辰历最伟大的建筑大师兼大魔导师、‘闲置的时间’的制作者玛丽·德林的后人。我同他一起长大。他是我的师兄,也是我的朋友,我们曾经在‘数理圣塔’前缔结誓约,要一起追求真理。从黄昏历到现在,我没有见过比他更厉害的阵地法师。”

“摩西说的没错,是我置若罔闻才导致了阿比诺尔的死亡。因为我刻意的纵容,才让他有了触碰禁忌的可能。”

“是我杀了阿比诺尔,因为他背叛我。是我血洗了法师议会,因为他们背叛了弗里德里希。”

卡佳对这件事没有任何避讳。

她直白地说道:“究其根本,是我的懦弱和内心深处暗藏着的对于‘生之原罪’所代表的知识的渴望。”

“我不愿意失去阿比诺尔,他曾是我最爱的人。而且我和阿比诺尔一样是一个法师,是一个研究者,对于真理的渴望让我走到了现在。”

“我当初是真的想杀了他。他看到了我杀死阿比诺尔的始末,他目睹弗里德里希的阴暗污秽的一面,他作为一个外来者知道太多东西。他也心中有数。如果他没有那份实力,他根本不会活下来。”

听到这里,杰勒米忍不住看了一眼“大导师”残缺的右手。

魔法并没有补全无名指和小指的缺口,那里光滑一片,连新生的肉芽都没有。它们显然经过了专门的处理。

弗里德里希的“大导师”神情坦然,毫不在意年轻法师的冒犯。

卡佳说:“我们是这样的关系。我是弗里德里希的领导者,是我主持了整个大清洗,问题的根本完全可以归咎给我。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结果却将这个罪名反手戴在了自己的头上,想要我将仇恨转移到他的身上。”

“他多么荒唐,又多么天真?”

说到这里,卡佳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无奈地笑了两声。

“他总在我的面前提阿比诺尔。其实我早就放下了这件事。背叛对于高阶职业者来说并不稀奇,新历之前的旧时代,能爬到高阶职业者位置的人都经历过许多风雨,年岁大概和他死的时候差不多,我和阿比诺尔成为高阶法师的时候已经五十多岁,跟你们这些按部就班,从小就系统地学习经过无数人归纳总结的知识,稍加磨炼就触摸到真理之门,随后成为高阶职业者的孩子们不一样。虽然,以你现在的天赋,回到过去也一定会是一个天才。但是在我们那个时候,每一个高阶职业者手里都沾满了敌人的鲜血。”

“他那样的人反而才稀奇。”卡佳说,“我在罗季昂的监狱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双手一定沾过血。我见过许多穷凶极恶之徒,他们无一不藐视生命,践踏道德,渴望权力。他们的愧疚只在于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像他那样在活着的时候就放弃了自己,明明已经默认了自己的死亡,又能在各种环境中做出对他来说最为理智的判断,做出对于他人来说最疯狂的行为的人,实在寥寥无几。”

“他总是孤注一掷,将别人逼到绝处。他总说自己唯利是图,说别人活该要恨他,活该要败在他的手里,从这方面来说,他确实作恶多端。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有着过分的道德,还理所当然地将别人的罪恶冠在自己的头顶。”

“他是一个再矛盾不过的人。”

卡佳说完,又沉默了一小会儿。

杰勒米判断不出来她的情绪。

“解构术士”的声音一直都很平静。

平静而寡淡,像是一杯水。

随后,年轻的法师听“大导师”继续说道:“其实,我也听过圣行教最年轻的教堂骑士团候选团长的名号。”

卡佳看着“闲置的时间”,回忆着过往。

“弗里德里希不排斥信仰圣行教的学者,但也不允许圣行教的教士随处传教,圣行教的教堂骑士一直都是我们需要提防的对象。当时听说圣行教的教堂骑士团下一任团长可能会是一个猎人,我和阿比诺尔都担心过一段时间。这个位置历代都属于战士或者骑士之类长于正面交战的职业,他们往往一个人就能匹敌一支装备精良的攻城尖兵队,而猎人从来都不以正面交战见长。尤其圣行教的三位大主教还在当事,手掌中央帝国的军权、统帅中央帝国军队的‘圣行’的德里安本身就是一位骁勇善战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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