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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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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分享一切。

直到新历18年,摩西的来信上浮夸的文字才稍微沉淀了下来。

也是在这一年,杰勒米的生活发生了改变。

新历18年,秋。

雨。

杰勒米起得很早。

准确的说,他一夜没睡。

一种难以言喻孤寂攥住了孩子的灵魂。

他艰难地熬过了昨晚后,带着一种急切的、想要寻求安慰的想法,给他的笔友写下了新的信件。

to 摩西:

今天下雨了。

摩西,生命的消逝就像雨水一样吗?

我的外婆去世了。

医生很早就跟我们说过,她可能熬不过今年的秋天。

因为这个秋天实在太冷了。不只是气候的冷,还有弗里德里希地脉中魔法元素干涸的影响。

我不知道我的想法是不是很奇怪。我们这儿原本1个铜币就能买到的饼,现在变成了3个铜币一张。

弗里德里希政府的领导人前几天才发表讲话,说不会让粮食涨价。

但他们就是涨了。政府也没有什么表示。

我想投诉这些商贩,可一旦真这么做了,到时候他们都会联合起来,拒绝给我们卖任何东西。

如果在前几年,外婆身体还好的时候,她肯定会和这些家伙吵起来。

可妈妈——我的母亲并不认可我的想法,因为我们现有的富裕生活,就是现在这样的规则导致的。她告诉我,我们是既得利者,不应该去推翻我们自己。这很奇怪,对吧?毕竟我们只是普通的法师,和那些穷人比起来,我们除了掌握了不同的生存技巧外,没有更多的区别。

外婆总是叫我按照自己想的去做。她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现在,她已经没办法在对我说“让我的小杰勒米自己实现自己的愿望”这类的话了。

——其实并不怎么难过的杰勒米

年少的孩子拿着笔走了一会儿神。

杰勒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等到他回过神来,才发现纸张已经湿透了,他摸了摸信纸上被泪水浸湿的部分,然后又拿出一张干净的信纸,重新誊写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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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杰勒米:

to 杰勒米:

我想安慰你。毕竟哭鼻子的小鬼也有得到安慰的权利。

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或许,你可以给我指引,告诉我应该做什么才能够有效地安慰到你。

但我可以肯定一点,难过并不能让你长高,也不能让你学会新的魔法,不过它可以阻止这些。

我没有外婆。

应该说我从来没见过我的外婆,我只听说过她的故事,如果她能活到现在,我相信她一定会是一个好外婆。

我的父亲在我小时候经常给我讲她的故事。说她是一个机敏坚忍的女人,是一个不拘泥于小节,行军布阵宛如天马行空的将才,她打过许许多多的胜仗,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可惜我们家没有人能继承她的衣钵。就连我的父亲,也没从她那里学到什么精髓。

我的母亲总说我是家族的罪人。因为我的出生带走了他们的性命。

我可不这么认为。如果他们是英雄,他们都像赞颂他们的人说得那么好,那么,我一个刚刚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婴儿怎么有本事夺走他们的性命?

你瞧,我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混蛋。

我母亲是圣行教的信徒,你知道圣行教吗?那是南边的奥莱利瑟人创建的教派,他们侍奉着预言之神卡尔特罗,认为地上的生灵从出生起,就带着命运加缚的原罪。玻利瓦尔大瘟疫那年出生的婴儿,都被他们称为瘟疫之子,瘟疫之子生来就背负着瘟疫杀人之罪,他们要终生要为此赎罪。

这套理论最大的功劳是限制了在玻利瓦尔大瘟疫那年出生的洛伦佐皇帝,给了想要谋夺他权力的人一个正义的借口,好让他们举起战旗,指向中央帝国。

我的母亲就奉行圣行教那一套原罪理论,认为我生来带罪。

当然,圣行教的教义也不是全无优点,圣行教高层也有实干家,他们创立了新的医疗体系,推广教义的同时给了底层人民学习文字的机会,同时统一了圣行教教区内部的语言,剔除了不少残暴血腥过头的陋习。他们也没有像别的教派那样,把他们认定的灾厄之子直接处死——如果他们这么做了,在发展阶段,大概就会被那些大人物们找机会剿灭。他们还有“神所赐予的休息日”这种说法,给了贵族享乐的借口,也给了平民休息的假期。

但是,信了他们的人中有谁是全善的吗?没有。

这里面要仔细分析的话,那东西可就太多了。如果你对这个感兴趣,你可以去翻翻看一些杂书,例如《预言的神恩:圣行教轶事》,作者科伦是圣行教的大主教“圣言”的查拉斯的笔名,里面很多事件都经过美化包装,但也是实事,查拉斯本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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