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 / 2)
“可是已经晚了呀!”她嘶吼出声。
楼诤霎时愣住。
当着他的面,沈烛音将手上的食物狠狠地丢到了地上,丝毫不留情面。
“怎么会呢。”楼诤脸上闪过迷茫,“不晚的。”
他上前想要牵她的手,沈烛音连连退后,避开他的接触。
“就算之前我有过不对,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沈烛音做梦都没想到,她有一天可以见到言辞卑微的楼诤。
真可笑。
“不可能了。”
楼诤不明白,“我不是你心里最好的了吗?”
沈烛音想要断了,若论有仇,她赴死之前便已得报。
虽心中还有怨有恨,可是重活一世,这对她而已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或者说,这个人已经对她不重要。
“从来不是。”她诚然道。
楼诤身形踉跄,忽而冷笑,“那是谁?谢濯臣吗?可你不是看到了吗?他连第一都拿不到,他根本就不是无所不能的!”
和有些激动他相比,沈烛音逐渐变得异常冷静。
“我从来没觉得他无所不能,他又不是神仙。”
沈烛音的脑海里闪过诸多画面,她见过谢濯臣淋湿的狼狈、夜晚的脆弱、野蛮的倔强……
没有比她更清楚,他是个实实在在的,有着缺点的人。
楼诤眼前模糊,凭什么啊!凭什么他什么都得不到?
父母偏爱弟弟,他的妻子心里始终有着和他同等地位甚至越过他的男人。
凭什么啊!
“你真的只把他当兄长吗?”楼诤哽咽,“你发誓你只把他当兄长……你发誓啊!”
仿佛回到他们新婚之夜的那一天,沈烛音冷笑出声。
他那时也是这样,歇斯底里地问:“你们真的只是兄妹吗?”
放在前世,她问心无愧。
可是……
她平静地说:“你失态了。”
——
谢濯臣很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他在她房门前等了很久,都不见他回来。
他努力压制着想要前去一观的心,反覆告诫自己,他没有权利过分插手她的私事。
不然……她会烦,会腻。
他在晚风里等到亥时,终于见到她提灯回来的身影。
他猜她肯定看到了他,所以才会在越来越近的时候放慢脚步。
“阿兄。”沈烛音努力让自己自然一些,“你怎么在这里。”
出了书院,他们又不需要再睡在一间房里。
谢濯臣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将好奇心咽回了肚里。
“我明日可能要和他一起见几个人,回来得会晚一些。”
沈烛音在侧推开房门,轻声回应,“知道了。”
见他依然站在门口,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又道:“我已经没有大碍了,你不用担心。”
谢濯臣不喜欢她这个样子。
冷淡疏离,好像他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人。
“还有什么事吗?”
还赶他走,谢濯臣心里负气,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又变了性情。
“你晚上不会做噩梦了吗?”
他想说等她睡着后自己再走也无妨。
“总要尝试克服的。”沈烛音并未避讳,“你又不能永远都睡在我身边,不是吗?”
谢濯臣再度沉默。
“既然明天有要事,你也早点休息吧。”
沈烛音将手里的灯盏递给了他。
谢濯臣接过,眼看着她进屋,关了房门。
里面漆黑一片,他什么也看不清。
沈烛音背靠着房门,一动不动,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们隔着一堵墙站立了许久,大概过了一刻钟,她终于听到走远的脚步声。
她回头,隔着窗户纸,看着灯盏的萤光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沈烛音摸着黑躺上床榻,盯着床帘发了很久的呆。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这一觉很不安稳。不连贯的梦扰得她头昏脑胀,偶尔还将她惊醒。
日上三竿,女使敲响了她的房门。
她从床上慢悠悠起身,下意识问道:“我兄长呢?”
“谢公子和我家少爷一起出门去了,听说召集了各家掌柜议事,还要宴请他们,估计要很晚才回来呢。”
场面一定很精彩,沈烛音想。她好像知道阿兄会做什么,以他一贯雷厉风行的手段,一是要让那些掌柜们知道他们和言子绪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二是要让他们看到言子绪的能力,从而信服。
做到第一条很容易,只要言子绪告诉他们,自己和言子涟分管两地论高下,将来如果言子涟得势,必然会将不是自己的人全部换掉,鹿山城的掌柜们必定首当其冲。
至于第二条……估计得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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