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2)
白若月才如梦初醒般醒来,抬眼就见范县令的义子正在目光灼灼地打量着自己。难道他认出来了?他与自己一样,带着此前的记忆?
紫衣姑娘回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是试探,一个是怦然心动。
白若月尝试着换了一句,“黑兄?”因她眼前之人,乃是黑无常范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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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今為人
“黑兄?”白若月又惊又喜,唤了一句。
范县令的义子,乃是原来范县里出了名的神童,他姓范,名无咎。
因年幼时父母双双被东大泽发水所吞,丢了命去,家里只余这一个“神童”,被范县令收养。
范县令对他早有耳闻,无咎六岁成诗,七岁诵经,长到九岁时,出口成章可写时政策论,乃是天生一块读书好料。
如今不过二十有二,县试位列三甲之内,排名紧次于范青许。要知范青许考了十年,才得中头甲,如今已二十有八。明年去易州春闱,青城镇里只范青许一个,为此范县令遗憾很久,只差一点点,这教子有方的名声就要落他头上了。不过好在范无咎尚且年轻,明年必会拔得头筹。
县令之所以寄希望于他的义子,是因为范县令年近五十,膝下无儿无女。虽然妻妾成群,却半个孩子无所出,好在他早年收养范无咎,在外看来,他老时有人送终,也不算很失面子。
是以范无咎乃是范县令的骄傲和希望,范县令尤其待这个义子好。
锦袍公子范无咎看着眼前美人,她一身紫色钗裙,并不富丽堂皇,却自带一股子平淡恬静之美。莲苑外灯笼才上,烛火熹熹,还需借着两分月光才能将人看清。美,美得出世,美得让他过目不忘!
怪哉!怪哉,范无咎心里暗叹道。他的手抚在心口上,这处从未如此汹涌过,是怎么一回事?能是怎么一回事呢?他明白了。
他活了二十二年,头一遭明白了“一见钟情”的含义。大抵就是现在,他心里如鼓响,因遇见她,再也停不了了。那鼓槌在她手中无形地被捉住,她看向他一眼,便是镗鞳如雷动;她问上他一句,就是石破天惊逗秋雨。
“啊……”范无咎地叹一句,这句来自被紫衣姑娘所眷顾了一下。须臾,又道:“啊?”这句是在回应,“黑兄”是什么东西?
一旁的范青许介绍着两位,“无咎,此乃我的远房的表妹,白若月。月儿,这是城中最富才华的范无咎范公子。”范青许要带白若月出门,说是婢女书童都不行,只好假借“妹妹”之语。
白若月打量着范无咎,明显,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点欣喜,不过他那个“啊”,又好似不记得黑无常的过往。
她试着再次试探,施了一礼,“范公子,我们从前可见过面?”
范无咎觉得自己的心被这紫衣姑娘捏住了,恨不得将全身心都掏出来给她看。
他偷偷地清了清嗓子,以免说出话来会露出紧张,可话说出口时,他还是无比惊讶,因为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不受控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若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这一句也将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惊住!
范青许看向白若月,“这……”
白若月的吃惊与范青许不同,范青许只是觉得这一句太过于突如其来,而白若月惊讶于她从前听过这句话!
那时候,她得知自己脖子上系着的青鱼石和红绳是一个诅咒,使得青广陵成不得龙身。她愁肠百结,只因想不出法子解开这诅咒,就坐在白府后的津渡上胡乱思量。
西湖之滨,黑无常从天而降,问她,你想破这局么?
最终那个青鱼石红绳阵的破解之法,还是黑无常教她的。
那日离开之前,黑无常就说过这么一句,他道:“我若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白若月望着范无咎,眼中晦暗不明,问:“范公子,你方才说什么?”
“我……我不记得了……”范无咎觉得方才自己脑子一乱,不知说的是什么奇怪话,忙羞愧道:“白,白姑娘,有幸相识。”
“你……”白若月顿了顿,又生出些怀疑来。就第三次试探着问道:“范公子,你可知晓有个东西叫做‘银鳞’?”她曾送过黑无常一枚银鳞,这个来试探最好。
“不知道,闻所未闻。”范无咎见她如此问,许是对这东西感兴趣,便道:“是什么东西?白姑娘可否能画给我看,我着人去寻来予你?”
“不必。”白若月嘴角弯了弯,摇了摇头。
他是此间范县令的义子范无咎,却并不是她从前认识的黑无常范无咎。如今她已经肯定,范无咎和青广陵一样,都沉浸在孽镜地狱的人物里,没有醒来。
这一刻,白若月回想着范无咎的那句话,忽然生出一种命定的哀伤来。
因为她记起来一件事,教她破阵法的黑无常,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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