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器接住自己,但寒风在耳边鼓噪着,身体的灵力根本无法正常游走,谈何使用法器?
她心跳跳得极快,额头冒出的汗在风中瞬间挥发。
都怪她轻敌,以为能轻松跟上辜廷,哪知道隔了百余里,他就能察觉她的存在,请君入瓮。
突然,下坠猝不及防停下,倏地一下,惯势很强,苏芝芝头昏脑涨,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腰上挂着一个冷硬铁圈,好让她没继续掉。
她忙抬起头。
便看上方,辜廷坐在他的长剑上,一脚屈起,另一脚自然垂落,倒是随性,他背后是一轮圆月,清冷的光辉斜斜铺洒在他轮廓上,镀上一层柔和。
但他与柔和二字无关,低垂的眼睛里,十分冷漠。
只看他手上提着一个金钩,金钩的繁复锁链下,是另一个大银勾,正挂在苏芝芝的腰上,“哗啦哗啦”地收索,将她拉上来。
苏芝芝小声说:“大师兄……”
辜廷声音好像混在冰碴里:“是你。”
苏芝芝还没松一口气,就被冻得一哆嗦。
解决完首要的生存问题,她才开始考虑,该怎么和辜廷解释她为什么恰巧出现在这里,她需要时间整理思路,好在她受伤了。
这伤真的太及时了。
苏芝芝“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可怜兮兮的:“大师兄,我受伤了。”还是被你打伤的。
她用手捂住嘴巴,血液滴滴答答往下掉,沿着她的手指缝隙,划过她小巧的下颌,落在衣裳上。
好似开出一朵朵鲜艳的海棠,花瓣为红,花香为血腥味。
隐隐勾人。
辜廷眸色一深,喉咙不着痕迹地滚动一下。
他收回目光,整个人透露着疏离:“下来。”
苏芝芝终于能真正松口气,还好还好,辜廷还不至于冷漠到要在空中审判。
紧跟着,辜廷把苏芝芝带到一个山洞里,扔了张净身符给她,转身去山洞外等。
苏芝芝处理身上的血,镇定心情,又看看袖子里,骨鸟还是骨头堆,居然还没恢复。
她不得不自己出去。
月色下,辜廷抱剑倚着一棵树,他本是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便睁开眼睛,朝苏芝芝看过来。
苏芝芝说:“大师兄,听说你出宗门了,我也想出来玩,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流云宗呢。”
辜廷:“说谎。”
苏芝芝:“……”
辜廷慢慢站直:“你怎么知道我出宗?”
他的话如利刃,露骨的锋芒挑破苏芝芝的谎言,这般气势,苏芝芝不敢再糊弄。
她声音细了许多:“我血液有追踪作用,小时候怕我被截掳,母亲在我身体放一种专门的追踪术,现在虽然没用了,但你喝了我的血后,会有作用……”
这些,辜廷都知道,当初追踪术的线,还是他砍断的。
还算合理的解释。
苏芝芝抬起眼,朝前走两步,带着担心与害怕:“大师兄,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哪里,并不是故意追踪你的。”
唯一知道真相的骨鸟,现在还是一堆骨头。
所以,是个人,看到的只有她隐藏在千言万语下的无奈、担忧,丝毫没有掺杂假意。
她心里头真的把他放在第一位。
辜廷暂且不再细问,只说:“你现在回宗里。”
苏芝芝立刻说:“可是我偷偷出宗门用的秘法,只能用一次,我现在回去,会被宗门知道,要受宗内拷问。”
还是因为她身份特殊,偷偷出宗门,宗内会以为她与宗外勾结。
到时候,辜廷也难独善其身。
怕他担心章梦,她还主动说:“你放心,章师姐我已经照顾得好好的,不会有问题的。”
似乎没料到会出现这种变故,辜廷深深吸一口气,额角鼓了鼓,说:“你走吧。”
苏芝芝刚一张口,“哇”地一声,又吐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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