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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文翠琼私定终身刁国舅求偕佳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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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诗便妙了。”这雁公子听了这番言语,心内想道:“这分明是笑我只会舞剑,不会作诗的话。也罢,待我吟诗一首与他听听,也见我能文能武。”便抬头向那一钩明月道:“如此好月,不可无诗。不免高吟一绝,以赠知音便了。”遂向月朗吟道:

是谁红指甲,画就碧天痕。

影落长江里,鱼龙不敢吞。

雁羽吟罢,文小姐吃了一惊,道:“看他才情敏妙,口气高强,必非凡品。”遂步下楼来道:“适闻妙句,令人拜服。”雁公子忙道:“还求小姐改正。”小姐道:“久闻雁兄在舍下,不知有如此大才,一向失敬。只是方才冒渎了。”雁公子见文小姐言来语去,甚是多情,便道:“小生粗鄙,深蒙小姐见爱,不知可能长聚便好。”说罢,凄然泪下。小姐道:“寸心千里,只要音遇知音,何言聚散。”公子见说话有因,心中会意,便向身边解下白玉连环,双手送与小姐道:“但愿如此玉坚贞,小姐终身佩服。”文小姐含羞收下,道:“愿君早干功名,以完终身大事。”遂进楼去了。自此二人定下终身,不表。

再言刁虎自失了云小姐,十分气闷,道:“再也没有这样标致女子了。”那日进城,同张英、包成二人到顺天府催拿强盗,会了话,三人到御园后面看荷花,打从文翰林后楼经过。无巧不成词,也合有事。那日文小姐在后楼,开窗乘凉闲坐,恰恰刁虎等一行人骑了马,从墙外经过。刁虎转也没有留意,打马过去了。不防包成在后,骑在马上,见那一带粉墙掩映,绿树阴浓,便赞道:“是谁家的房子,好一座院落。”猛抬头见楼窗边文小姐乘凉,他便仔细一看,道:“好位姑娘!真是天姿国色,与云小姐不相上下。”遂踪马赶上刁虎,马前道:“二爷,你一向说,再没有比云小姐漂致些的女子了,你回头看看这楼上的如何?”刁虎道:“在那里?”包成用手指道:“那绿柳阴中,红楼窗内,不是一位美人么?”刁虎在马上回头一看,道:“卿果然好比我那云姐,也差不多呢。”只顾呆看。不防文小姐回头,见墙外有人窥望,忙一闪进去了。这刁虎道:“好个亲亲,怎么不见了,就躲进去了。可惜,可惜!”包成道:“二爷你好呆呀!望也无益,如若爱他,就想法弄他家去,有何难处?”刁虎道:“不知这是那家女子,姓甚么?访真了再讲。”一行人说说笑笑,到御花园看过荷花,依旧回来,打原路经路,便道而回。刁虎在马上问包成道:“老包,你代我去访访来看,是甚么人家?我们缓缓的等你。”包成答应,纵马前去。去了半日回来,笑道:“容易,容易。”刁虎道:“怎么容易?”包成道:“你道是谁?原来是那文翰林的女儿。”刁虎道:“莫非是真儒么?”包成道:“正是他。”张英道:“如此说,容易容易。明日叫我家叔做媒,还怕文正不肯么?”刁虎道:“家父已知定了云家这头亲事,却不知我弄出这些事来,好说怎么又定亲事?那时连令叔也难说。”包成道:“正是他。”张英道:“如此说,容易了。明日叫云文在千岁那里,报声云小姐病故就是了。”张英道:“也不消云文,随即叫个人假报一声便了。”三人商议已定,回到太平庄,刁虎先叫人在父亲那里说声假信,然后自己打轿,同张英带了礼物,到刑部衙中。张宾接住,到内衙见礼已毕,茶毕三巡,张宾道:“舍侄在府一向多蒙照应,尚未来奉候。”刁虎道:“岂敢!令侄在舍,多有怠慢,望老伯大人见恕。”张宾道:“不敢,不敢。”二人叙了些闲话,刁虎不好启口,张英在旁道:“刁世兄此来,非为别事。只因他有一头亲事,要求叔叔作伐,故而同侄儿来禀。”张宾道:“这有何难,但不知是那位府上的千金?”张英道:“就是外日来看雁翎家眷的文翰林。”张宾道:“可是那文正!”张英道:“正是,正是。”张宾道:“容易,容易。我今日去会会令尊,明日便到文府,代世兄做媒便了。”刁虎称谢。当下辞出,张宾相送而别。正是:舞端俗子思才女,又起干戈不太平。

话说刁虎托过张宾,辞出内堂,同张英回去,到庄静候佳音,不表。再言张宾次日朝回,无事思想:“受了刁虎之托,必须代他做成才好。”遂打道先到侯府,会了刁国舅,言道:“今有一门好亲,特来代令郎作伐。”刁国舅问了备细,道:“如此拜托。”张宾辞出,遂打道望文府而来。不一时到了,门公即忙通服,道:“刑部张大老爷到了。”文翰林正与公子闲话,闻得此言,吃了一惊道:“此人莫非有甚么?”几声慌在一处。

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必多后事与前因。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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