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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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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十五年来,只知有娘不知有爹!爹爹若是觉得我辱没了侯府,不妨今儿个就上官府去,与我绝了这父女关系!我自带了我娘离了这了不起的景阳侯府,从此生死无关便是!”此时,她真是不无比庆幸自己回府来第一件事,便是给她娘脱了籍,不然可说不出这般硬气的话来。

景阳侯何时叫人这般顶撞过。他因自觉之前的事处置有些失当,这才压着脸面来找锦鱼,不想这孩子竟然这般目无君父。

他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发作,秦氏早双膝一软,跌扑到了他跟前,脸上泪水纵横:“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自小叫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侯爷别怪她。”

锦鱼见状陡然一惊。她怎么一怒就忘了她爹是什么人?竟学着锦心跟她爹闹。受宠如锦心尚且没有好果子吃,不得不跟她“和好”,何况是她?

她忙下了床,挨着她娘一起跪下:“父亲,是我错了。不该因为之前的事受了委屈,便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顶撞父亲。”

她倒是可以嫁出去,可得罪了景阳侯,她娘便是有了身契,这一辈子也难踏出这侯府一步。

秦氏嘤嘤哭泣,苦苦哀求。

半天,才见景阳侯的粉底靴子动了动,道:“秦氏,你出去。我有话单跟五丫头说。”

秦氏无法,只得哭哭啼啼地去了。

锦鱼跪在地上,直到双膝痛得钻心,才听景阳侯道:“起来吧。为父也知道你今日受了委屈。可是……你当明白,这世间没人可以不受一点委屈。今日小公爷来找我……说是找到了当初的船娘,得知那日船上只有你还有你的丫头。口口声声说咱们侯府骗了他,若是不让你见他一面,说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便要闹上御前……这件事到底是咱们理亏。景阳侯府虽是煊赫,可到底比不上敬国公府。结下这门亲事,并不光是为了锦心,也是为了咱们景阳侯府。你虽在府外长大,却也是景阳侯府的女儿!景阳侯府好了,你自然也好。便是江凌,日后做了景阳侯府女婿,小公爷的连襟,走到哪里,别人也少不了多给他几分脸面!”

锦鱼心知景阳侯说的也是实情,忙擦擦眼泪,乖巧点头道:“父亲的教诲,女儿必定谨记在心。”忙扶着茯苓的手站了起来。膝盖麻痛,豆绿立刻挪了张椅子过来给她。

她坐下便伸手轻轻揉着膝头,心道她过去在庄子上过的日子,无忧无虑,从未吃过这种苦头,倒比在侯府跟人争来斗去强了百倍。因此也不稀罕江凌当什么小公爷的连襟。今日柳镇既是知道江凌早知道真相,却不告诉他,必会记恨。他不打压江凌,她便阿弥托佛了。哪里还指望沾什么光?

至于什么家族荣辱……她嫁到永胜侯府,不拖景阳侯府的后腿就不错了。家族荣辱哪里轮得到她来操心?

揉了几下膝盖,她才用绢子擦干净脸面,又亲自出来给景阳侯奉了茶,这才问道:“后来可怎么着了呢?”

景阳侯瞥了她几眼,接过茶喝了几口茶,才道:“江凌……是个老实人。就是太实诚了,日后难免吃亏。今日这事,他原该否认到底。偏自己认了。小公爷气得恨,打了他一巴掌,叫我给拉开了。”

锦鱼气得呆住。

明明是柳镇自己糊涂,却怪到别人头上,还动手打人。他有什么好骄傲的?不过是投了个好胎。

不由暗暗切齿,这笔帐日后有了机会,她定要找回来。

“不过由此可见……人人都说江凌不中用,可他倒是个仔细人,也实诚。今日爹爹也不会叫你白受了这委屈。回头爹在户部替江凌谋个勾当,日后你们也能安稳过日子。”

锦鱼不由转怒为喜。景阳侯虽是偏心,倒也没把心偏到咯吱窝里去。打了她一巴掌,定会给个甜枣,忙眉开眼笑,开心谢过。

景阳侯白了她一眼,斥了她一声女生外向,便起身走了。

没几日,景阳侯便找了个宫里出来的嬷嬷进府教她规矩。想来上次她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景阳侯还是上了心。

那嬷嬷姓江,说是以前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的。年岁大了,皇后娘娘特意开恩放了出来。各家各府想请都请不到,还是敬国公夫人帮的忙。

既然有这么厉害的一位嬷嬷来府,自然不可能只教锦鱼一个。

锦心与锦柔也都跟着一同上课。

这江嬷嬷倒是特别会看人下草碟,对锦心捧着,对锦柔敷衍着,唯独对她盯得最紧。

好在锦鱼聪明伶俐又自来好学,不把这当磨难,反当作难得的机会,认真努力受教。

听说侯爷得了嬷嬷的回报,十分满意。

许夫人身子渐好,对她亲切得好像以前那些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锦心也是,一口一个妹妹。

一切风平浪静。

锦鱼又要完成功课,又要照顾秦氏,又要种兰花,忙得一直没空。

秦氏的脸恢复得很不错,只有当初许夫人戒指划出的那一道,如今还有一道白痕,好像在右脸颊上描了片细窄的白竹叶子。锦鱼甚是担心这道疤痕再也抹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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