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他张唇,却发现喉咙紧涩,说不出话。
他咽了咽,过了几秒钟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好。”
悬空的手重新落下。
云栀闭紧了眼睛,让所有蓄在眼眶的泪水都无法停留,彻底流光。她又重新睁开眼,目光清亮,像是没哭过。
如果没有湿漉漉并在一起的长睫,脸颊上的泪痕,以及那洇深的布料。
“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是朋友。”他嘴上重复,理智告诉他,这会是他们之间最好的归宿。
可心上总觉得缺了什么,大概是缺了最重要的一块。
空落落的。
云栀松开他,从他手里抽出刚刚他给自己擦眼泪的纸,“你去洗澡吧,我没事的。”
好了,这下连手里也空了。
岑野直起腰,温声说道,“那你不准再哭了。”
“嗯,不哭了。主要是想到当初你救我时候毫不犹豫脱下了防弹衣,我就想你救别人是不是也是这样,不然也不会受伤……心里面感动你总是舍己救人……”她又补了两个字,“而已。”
云栀扯谎。
岑野垂下眼睑,沉默了两秒,“这是我的职责。”
他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云栀搭在床沿的指尖悄然缩起,“你第一次开门的时候,看到的。这伤口看着很新,推测时间应该是你撤侨那段时间受伤的。”
“嗯。”岑野没再问什么,只是又看了一眼云栀,“那我先去洗澡。”
“好。”
-
卫生间里。
岑野重新脱下自己的衣服,他看着肩头那一块的泪痕,陷入沉思。
岑野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之前云栀洗澡留下的水雾早就消散,镜面清晰地反射。
这副身体,伤不少。
“普通朋友。”岑野微眯那双狭长漆黑的眼,眉心也不住地下压。
他盯着自己身上一道又一道的伤疤看去,有些都快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弄的。
他眼周的肌肉松懈,目光虚焦,看不清身上的伤疤了。
“挺好。”
他对自己说。
-
岑野洗澡比较快,十几分钟以后就出来了,单手拿着一块毛巾擦自己的头发。
云栀已经收住了自己的情绪,现在背对着他站在桌前,不知道在用手机查什么。
听到身后的动静,云栀转身,“岑野,你父母是在静安烈士陵园吗?”
岑野擦头发的手顿住。
“怎么了?”
“后天,下午拍摄的地方离那里很近。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扫墓?”
她举着手机给他看,上面显示的是静安烈士陵园和拍摄地的位置,前面话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毕竟我们也是朋友。”
朋友。
岑野的眼眸暗了一分。
她强调是朋友,是希望有一个合适的陪他去扫墓的身份。
可听到岑野耳朵里,却是莫名觉得这两个字刺耳。就像是往身体里面塞了两个刺球,可又不知道这小小的玩意到底在哪里,只能忍受着感知它们的存在。
大概是因为,之前那含糊不清的关系仍然意味着他们还有可能复合,但是明确定位在了朋友的位置,就真没可能了。
可之前的关系岑野也没办法重新推进了,所以现在的关系才是最好的。
岑野,别特么贪心不足的。就算不是朋友,也不可复合的。正好杀杀掉潜意识里残存的贪念吧。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嗯。只是没有适应关系的转变,仅此而已。
“好。”
岑野这些年基本上有空就会来给父母扫墓。就算云栀不说,他过段时间回部队之前也会去的。
他视线还停留在她的手机屏幕,刚要收回却意外看到她屏幕上方弹出的一条信息。
xkq:[阿栀还记得我吗?我是谢恪青。]
岑野的目光微闪。心里面好像有一股电流窜过去,焦了皮肉。
谢恪青。
男人的名字。
还有他对云栀亲昵的称呼。
云栀的手机没有关声音,消息弹出来的的时候就有提示。
她收回手机,看了一眼消息,点进去。
刚刚在他洗澡的时候,她哥哥给她推了一个人,就是上次他说的对摄影感兴趣的朋友,问她愿不愿意加。
她自然同意,毕竟这是她哥的朋友。
却没想到是谢恪青。
谢家以前和云家住得很近,有些交情。
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小时候的一个玩伴有亲哥哥,又常常在云栀面前讲有哥哥的好处,云栀羡慕得不行。
比她大三岁的谢恪青有天看到这小姑娘蹲坐在小区里公园石阶上,走到她边上问她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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