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1 / 2)
行。
她破功了。眼眶终究被他三个字组成的问句瞬间加热,晶莹模糊视线。
从前也是这样。岑野这个人看上去特别不靠谱,整天没个正形,但其实他从来关注她每一点微小的细节,她咳的每一声,因痛经拧的每一下眉,全都在他的眼里。
他们之间回忆太多了,她都记得太牢了。以至于他轻而易举就能无心用起这招“回忆杀”。
云栀固执地看向窗外,不敢回头,也不敢说话。生怕眼底的湿润或是哽咽的声音暴露了自己的心迹。
她明明说好了不再喜欢他,明明说好了她要去喜欢别人了。
动车穿过隧道。
他本就高她一头,黑色铺展窗面的一瞬间,出卖了她。
他从稍显模糊的窗面反射中意识到,她坐在他边上,好像哭了。
岑野的心又像是被刺了一下。
或许一滴眼泪是沉默的吊坠,只要时间够久,这吊坠就会消失,泪痕那么轻淡,他不会发现她的情绪失错。
岑野却及时递给她一张纸巾,对她说,“对不起。”
含糊其辞的对不起,他说了太多太多遍了。云栀耳朵都听腻了。她想他大概是语文没学好,永远抓不住重点。
云栀接过纸巾,擦了一下,“岑野,你相信吗?我刚刚只是因为怀念我过去的旅行了。”
这次换作岑野沉默了。
“为什么不相信?”她继续问。
岑野开口,刚打算找个说辞,云栀却先一步自我调解,“没事。你相不相信都不重要。我相信就行了。”
“我要睡了。饭点也别叫我,谢谢。”
她把座椅微微置后,躺在靠背,闭上了眼睛。
岑野紧抿着唇看她。长长的睫翼在眼下覆盖了一层阴影,眼尾的睫毛因为没擦干的眼泪而并在一起。
他这一回来,好像把她弄哭过好多次了。也或许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还有更多次。
云栀睡着了。手里紧攥的擦过眼泪的纸也松了力气。
岑野悄悄地把纸张抽了出来,又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头轻拨,靠在他的肩膀上,朝着她侧过去一点,找她从前最舒服的角度。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纸,泪痕快干了。他大拇指轻轻覆上去,感受着那湿润。
本来十分坚定的态度,一点一点被身体里的另外一个自己撬动。他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
云栀从他上手碰她的头开始,就已经醒了。她知道他在干什么,也没阻止,微启的眼皮重新合上,默认装睡。如今的睡眠不比从前,但是他不知道。
好吧,其实她也说服不了自己。
她也贪恋——他的温度、他的气息。
晋江文学城
傍晚的暮色跳跃着闪过车窗,一晃已经晚上六点半了。岑野真就一动不动地让云栀靠了两个多小时。
云栀这一觉补得很舒服,自然醒的时候就只觉得浑身舒畅。
云栀装作不知情,“我怎么靠在你肩膀了?不好意思。”
岑野回答地倒是淡定,“没事。”
他显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停滞太久,动手打开了刚刚在高铁上买的晚餐,两份都是红烧牛肉的餐饭。他拆了一份,把上面的葱拨了,放在云栀面前的小桌板上。
又把筷子递了过去。
云栀盯着眼前被挑了葱的简餐,略有所思。
她接过筷子,柔和的语气里面略有些阴阳的成分,“这么多年了,还记得我不吃葱?”
岑野准备拆自己那份的手稍顿。
从前习惯了和她一起吃饭会把葱挑掉,刚刚也是无意识就做了,总还觉得是自己份内的责任。
“毕竟给你挑了两年。”他回答地自然。
云栀从鼻间发出一声闷哼,开始闷头吃饭。
云栀该怎么说这个“临时助理”呢,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又给她买了她爱喝的酸奶,等她吃完了还细心周到地替她收拾。
多好,多值当。
不该他干的事情他都干了。她是不是该考虑加工资了。
窗外夜色凝重。
车厢因饭点而弥漫的饭香味也渐渐消散,旅客间的谈话声也少了。
云栀侧着头看向窗外,窗外黑了,漫长的旷野只有微弱的灯火,从她这个角度是可以从窗户里面看到岑野的。
他坐姿笔直,不像从前,经常坐得没个正形。整个侧脸轮廓锋利,鼻梁高挺,五官立体深邃。她伸手,用细秀的食指尖在窗上勾勒他的轮廓,却发现他突然偏头,朝她看去。
她一下子反应,食指假装在窗上来回乱涂。
“在干嘛?”岑野问。
“你一个临时助理,管我那么多干嘛?”云栀语气并不太好,像是在掩盖被发现的糗意。
云栀以前什么时候这样过,说话多数时候温温柔柔的,鲜少见她呛人。
从前是岑野爱逗弄她,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