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3)
”
曲先生想了想,摇头道,“算了,还是不裁了,老老实实用剧照吧!”
方晴笑道,“好。”
隔日,由天津商会、金融协会、妇女联合会等多个组织联合举办的义卖晚会上,一片的衣香鬓影中,方晴又看到前日见过的那些脸。
义卖晚会上
今天方晴依旧是“搭头儿”,一起来的也依旧是秦先生和江小姐。
作为记者,方晴一行照旧来得早。秦先生一贯的西装革履,江小姐平时习惯穿洋装裙子,今天穿的却是仿男式的黑色西装,里面白色丝质衬衫,一张娇俏的脸竟显出几分干练洒脱,方晴很是赞叹了两句。
方晴自己还是穿旗袍,考虑到场合,穿的是一件藏蓝色丝绒旗袍,领口别了一支南珠胸针,又涂了橘红色的唇油,虽不出色,倒也不算失礼。
方晴到了好一会,郑衍才到。
郑衍穿着黑色西式礼服,雪白的衬衫,颈间一支黑色丝绸领结,头发都抿上去,从头发丝到皮鞋底都在为翩翩浊世佳公子做注脚。
方晴一时犹豫不决,不知是埋汰他衣冠禽兽好,还是油头粉面更恰当。
郑衍走近了,方晴笑问,“某些人难道不应该在猫冬吗?怎么最近又是看戏,又是参加晚会的?”
郑衍想回嘴说“你才是熊”,想戏言“我来陪陪你啊”,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你是不是憋了什么大坏?”方晴狐疑。
郑衍把右手插进裤兜,省得一个忍不住摁了她脑袋。
韩益夫妇与郑衍前后脚到的。韩益穿郑衍同款的礼服,韩太太一袭墨绿色西式连身裙,一个儒雅高贵,一个大方美丽,真是一对璧人。
撇下郑衍、韩益,韩太太挽着方晴的胳膊,两个人在一边儿叽叽咕咕地聊天儿。
“好些天没见你了,还好吗?”
方晴笑道,“还好啊,就是前两天伤风了,流了好几天的鼻涕水。”
“我前两天也感冒了,嗓子里像塞了个刚煮出来的热鸡蛋。”
方晴被这比喻逗笑了,韩太太也笑。
郑衍、韩益离得不远,闻言也是一笑。
那边冯璋携太太严秀玉进了门,取了酒,与遇到的一个同僚打了招呼,一转头便看见方晴。
方晴正与一个太太相谈甚欢,笑得眉眼弯弯的,态度大方自然,带着点我行我素的恣意,就像那些在外面做事的女性一样。
冯璋也看《津门时报》,对方晴能画出《别做梦了,日本人》有点惊异,要知道这需要的不只是画技。
方晴是怎么变成“漫画家”方霁天的呢?冯璋一时很难把眼前这个穿丝绒旗袍的时代女性与那个小院里毛着头发、笑得略带彷徨的乡下媳妇联系在一起。
“那不是方小姐吗?”冯太太严秀玉笑道。
冯璋回过神儿来,笑着看向太太,“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阿玉。”
冯太太娇柔一笑,“好啊!”插到冯璋臂弯里的手下意识地一紧。
冯璋拍拍爱妻的手,一起慢慢走过来。
“晴妹妹——”
方晴转过头,微怔一下,笑道,“冯家哥哥,冯太太,好久不见。”
“方小姐,好久不见。”冯太太笑道。
郑衍、韩益也走过来,方晴为他们引荐。
“这是韩教授、韩太太、郑先生,”方晴看一眼冯璋的肩膀,对郑、韩等人笑道,“这是冯中校,冯中校太太。”
双方互道了幸会。
郑衍早忘了冯璋的样子,然而与方晴相处得久了,不用特意交流,便明晓对方的意思——那么这位便是那位了。
听说冯璋是保定军校毕业的,郑衍微笑着赞道,“如今军中多少像蒋光鼐先生这样的名将都出自贵校。冯中校年纪轻轻已经中校军衔,来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冯璋很得体地谦虚了两句。
几个人顺着谈起保定帮的实权人物,谈到在津的刘宏飞将军。
“既然冯中校是刘世伯高足,”郑衍笑道,“改日我们一起去陪老人家玩几局桥牌,赢老人家些银钱花花。”
刘将军曾于保定军校做过教员,是“保定帮”德高望重的人物。冯璋刚入学,刘将军便调离军校,冯璋一共没见过刘将军几面,如今刘将军位高权重,冯璋更是凑不上去,这“师生”名分虚得紧。
不过,刘将军爱玩桥牌冯璋倒是知道,听一位世家出身的师兄说,刘将军爱牌成痴,然牌技实在糟糕,十局九输,老头儿也知道自己的牌技不好,便只揪着熟人打。这位郑先生连这都知道,又称“世伯”,莫非真有什么背景?不知道方晴从哪认识这样的人物。
“原来郑兄家与刘老师是世交。不知郑兄是在哪里高就?”冯璋笑问。
“兄弟惭愧,一介酸儒,写点不入眼的文字糊口,让冯中校见笑了。”郑衍微笑道。
冯璋更觉得这位郑先生高深莫测,当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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