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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说灵肉先生释疑 斩玉蝉痴女了情(1)(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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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鬼谷,夏日的凌晨清凉舒适。

旭日升起,但被高大的东山实实在在地挡在视线之外。幽深的山谷被东山庞大的躯体所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

早起的鸟儿或在跳跃觅食,或在吵闹戏耍,没有一个甘于寂寞的。

山洞里依旧静谧。

洞里亮着一盏灯,火头不大,但整夜亮着,映照在拐角处的一道布帘上。

布帘将一处洞窟与主洞隔开。布帘之内,在靠左侧石壁的地方架着一个木榻,榻上铺着软席,席上罩着一床陈旧却不失洁净的被衿,被衿下是裸着两只玉臂的玉蝉儿。

微弱的灯光透过布帘,映衬出玉蝉儿姣好的面容。

陡然,玉蝉儿的五官紧张起来,双唇嚅动,想张开,却又张不开。继而是肢体,两脚动起来,两手想扬起,却又扬不起,似有一股巨大的力憋在她的躯体里,欲动不能,欲叫不得。

玉蝉儿的额头沁出汗珠。

玉蝉儿的嘴巴快速嚅动,手脚急剧抖动,汗珠变大,眼眶微颤。

玉蝉儿终于叫出声来:“快……快……啊——”

随着最后一声紧张而又响亮的“啊”字,玉蝉儿打个挺坐起,大口喘气,两眼不无惊惧地扫视四周。

洞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人紧跑过来,掀开布帘,几乎是冲进洞窟,声音急切:“蝉儿姐?”

“师……师兄……”玉蝉儿继续喘气。

童子坐下,拉过她的手,紧紧握住。

玉蝉儿渐渐安静下来。

又是一阵脚步声,鬼谷子不急不缓走过来,站在布帘处。

“先生——”玉蝉儿改坐为跪,揖礼。

“你们……”鬼谷子盯她一会儿,“跟我来吧!”头前走向洞口。

童子拉起玉蝉儿,跟在鬼谷子后面,走出洞口,来到草舍里。

天更亮了,光线透过两只窗子射进来,草舍里一片光明。

鬼谷子在他的席位上坐下。

童子、玉蝉儿互望一眼,各自坐好。

“蝉儿,”鬼谷子看向玉蝉儿,“说说,看到什么了?”

“蛇。”玉蝉儿早已平静下来,淡淡应道。

“多少条?”

“12条。”

“都有什么蛇?”

“叫不出名字,有黑的,有花的,有蓝的,有紫的,有白的,还有红的……”

“还有什么?”鬼谷子闭目,良久,声音出来。

“还有奇怪的植物,全都没见过。”

“它们怎么了?”

“它们都在追杀……苏秦!”

一阵长长的沉默。

“植物也追杀?”童子问道。

“是的,它们……那些蛇,还有那些凶恶的怪草,将苏秦围在中间,苏秦无地可逃,让它们缠住了,苏秦……”玉蝉儿眼前再次浮出梦中场景,泪水出来。

“蝉儿姐,”童子笑道,“别是过于挂念苏师弟了?”

“师兄,瞧你——”玉蝉儿脸上微红,不无嗔怪地瞟他一眼,正要责怪,童子轻嘘一声,朝鬼谷子努嘴,敛神,进入冥思。

鬼谷子一动不动,两眼闭合,似在神游中,但眉头紧拧。

玉蝉儿晓得鬼谷子神游去了,马上坐正,跟从先生进入冥思状态。

邯郸相府里,苏秦静静地躺在寝室的木榻上,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嘴巴微张,呼吸微弱。

榻边是几个墨者,匆匆赶到的屈将子正在搭脉。

相府的客堂,坐着几个御医,从他们的疲态看,想必是在相府里一夜未睡。

飞刀邹紧张地注视屈将子的手。

秋果跪在榻边,两手抓住榻沿苏秦的衣襟一角,悲伤欲绝,两肩因抽泣而微微颤动。

屈将子放开脉搏,翻开苏秦的眼,观看眼白,还想掰开他的嘴唇,检查舌头,但未能成功。苏秦的两唇合得很紧,像是在拼命咬着什么。

屈将子又搭一会儿脉,放下,缓缓走出,在客堂的席位上坐下。

几个墨者跟出来。

飞刀邹紧跟几步,压低声:“师父,怎么样?”

屈将子摇头。

“师父?”飞刀邹急了。

“奇怪,”屈将子没有理会飞刀邹,看向其他几个墨者,“老朽摸过不少脉,但从未摸过这般脉象,既不是死脉,也不是活脉,这……”看向飞刀邹,“苏大人在发病之前可有征兆?”

“没有。”飞刀邹应道,“凌晨还是好端端的。我们是到魏国去,一路上并无异常。车近漳水,主公叫住我,问到漳水没,我说前面就是。主公说,过漳水时停一下,加点水。过漳水时我停车,见他歪在车里,我叫他,他不应,我以为他睡去了,就将他的竹筒拿到河梁下,装好水,走上来时,感觉有点儿不对,再叫他,仍然不应,仔细审看,主公是昏迷了。我吓坏了,摸主公鼻孔,还有气,马上掉头回来。主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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