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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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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莱姆一开始没认出走进客厅的这个男人。

他生气地看了一眼汤姆。有陌生人来,为什么没打个招呼?

但几秒钟后,他就意识到:这是埃弗斯·惠特莫尔先生,那个刻板低调、笔迹一丝不苟、行为举止更是一丝不苟的律师。

没认出来的原因是,这人改换行头了:穿着灰色的毛料休闲裤、蓝色的格子衬衫,没有领带,再加上一件绿毛衣(他应该立刻给人小费的;毛衣是开襟羊毛衫,全部三颗纽扣都扣上了,就像20世纪五十年代情景喜剧里父亲的最佳风范,这位父亲宽容地忍耐着孩子们淘气却温情的举动)。这人头上戴着一顶鲜绿色的泰特雷斯高尔夫球帽。

“莱姆先生。”

“惠特莫尔先生。”莱姆在自言自语的时候,已经放弃直呼其名了。

律师意识到了莱姆在观察他的穿着。“一个小时后,我要指导一场足球比赛。是我的儿子们。”

“哦,你成家了。我不知道。”

“我多数时候不戴婚戒,是因为这会把我的实际情况泄露给对方律师。从策略上来说,我自己不会去利用另一位律师的个人信息,但有些人不这么认为。我相信,你也不会对此感到惊讶。”

“你说儿子?”

“我还有女儿。三男三女。”

好吧。

“儿子是三胞胎,他们在同一支足球队里。这常常让对手摸不着头脑。”他露出一个微笑。这是他头一次笑吗?不管怎样,笑得又浅又利落。

惠特莫尔四下看看。“萨克斯警探呢?”

“在医院。她的母亲在做手术。心脏搭桥。”

“哎呀。有消息吗?”

莱姆摇摇头。“但她是个精力旺盛的人。如果这可以预示良好预后的话。”

这个死心眼的律师似乎没明白。“你跟萨克斯警探说上话的时候,请代我向她问好。也向她的母亲问好。”

“我会的。”

“我听说你跟嫌疑人发生冲突了。直接冲突。”

“对。我没受伤,朱丽叶·阿切尔被伤到了,但不严重。”

这人没有解开羊毛衫的扣子,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把公文包拿到膝头。弹簧扣咔嗒两声响,他随即掀起盖子。

“抱歉,有坏消息。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我让我的调查员彻底调查了阿莉西亚·摩根和弗农·格里菲斯的财务状况。她有一个储蓄账户,大约有四万美元;他有大约十五万七千美元的资产,外加一份退休计划——但这是免受债权人的影响的。”

“所以总共大概是二十万美元。”

“我会追诉,但如果有其他被告,而且我向你保证会有,这些钱就必须在其他所有幸存者和家属中间分配。亚伯·贝恩科夫的妻子、托德·威廉姆斯的家属,甚至还有那个在百老汇剧院受伤的木工。”

“还有遭受永久性伤害的人,因为他们无法乘坐电动扶梯了。”莱姆补充道,指的是朱丽叶·阿切尔最初提到的闻风而动的委托人,惠特莫尔还向他们保证,这些人会排着队讨要赔偿。

律师接着说:“还有我的胜诉酬金。弗罗默太太最多会拿到两万美元。”

支票会被送到斯克内克塔迪的一个车库。

惠特莫尔把文件放在旁边的藤制咖啡桌上,那可能是他的调查员对两名犯罪者做的财务分析,整理得很仔细。莱姆不知道他为什么把这些东西带过来。他确信律师的私人调查员已经做足了功课,结果是准确无误的。没必要校验了。

“好了,”惠特莫尔说着,把文件整理得更整齐,“我们不得不采用a计划了。”

“a计划。”

就莱姆所知,原告的团队没有确立任何以字母排序的应急方案。在中西部交通运输公司破产和cir微系统公司没有任何罪责之后,他以为唯一的办法是瞄准两名同谋者自身的资产,这个策略现在已经没用了。

莱姆提到了这一点。透过一层薄纱似的困惑,惠特莫尔看着他。“不,莱姆先生,那是b计划。我们的第一个方案,向生产商提起产品责任诉讼,始终是可行的。这里。”他把刚刚拿出来的文件中的某一份往前推推,莱姆驱动轮椅,凑近桌子看文件。他发现这其实不是财务分析文件。

纽约州最高法院

国王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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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拉·玛格丽特·弗罗默,

原告

起诉状

诉 编号:

cir微系统股份有限公司

被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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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纽约州最高法院

原告桑德拉·玛格丽特·弗罗默谨提出如下声明和控告:

莱姆用右手笨拙地翻阅着长长的起诉状。还有第二批相似的文件,是以她儿子的名义、以异常死亡为由提起的诉讼;第三批文件则是以格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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