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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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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这个人体态端正,年近四十,头上留着稀薄的棕发,随和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身穿蓝色衬衫和牛仔裤,外披一件黑色的运动夹克。

“嗨,阿米莉亚,你来了,”这个人慢条斯理地说,“我是要和你一起去见林肯吗?”

“嗨,罗兰,你说对了。”

罗兰·贝尔警探的夹克敞开着,萨克斯一眼便瞥见他腰上的皮带。他和大家一样服从规定,卸下武器才进拘留所,但她注意到贝尔的腰带上有两个空枪套。她回想起以前他们在一起工作时,曾经常谈起“钉钉子”——南方人喜欢用这个词来指代射击——的经验。射击是贝尔的兴趣之一,但对萨克斯来说,却是一种竞赛。

之前的那间囚犯会谈室里还有另外两个男人,这时他们都走了出来,加入他们的谈话。其中一名身穿西装的男人是她认识的警探,路易斯·马丁内斯。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有一双敏锐的眼睛。

第二个男人穿的是周末休闲服:卡其色长裤,黑色的艾祖德衬衫,外面套了一件褪色的风衣。贝尔为他和萨克斯作了介绍,说他名叫查尔斯·格雷迪,但刚才萨克斯一见面就立刻认出他了。他是助理检察官,在纽约的执法机构中算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当别的检察官都早已转业或改调至其他更能获得利益的地方时,这位身材瘦削、已近中年的哈佛法学院毕业生仍固执地留在州检察官办公室供职。许多新闻媒体在提到他的时候,往往会用“斗牛犬”和“顽固到底”之类的词来形容他,甚至喜欢将他比作纽约前市长鲁道夫·朱利安尼。但与这位市长不同的是,格雷迪没有任何政治野心。他一直满足于留在检察官办公室,沉醉于自己的爱好——他简单地称之为“把坏蛋送进监狱”。

在这方面他可是声名卓著。他胜诉使被告被判有罪案件的纪录,是这座城市有史以来最高的。

至于贝尔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和格雷迪最近侦办的案件有关,因为州检察官起诉了一名住在纽约州北部乡间小镇的保险经纪人。此人名叫安德鲁·康斯塔布尔,现年四十五岁,在保险这一行默默无闻,却因参加了当地的军事团体“爱国者会”而声名大噪。他因涉嫌密谋恶意教唆杀人而被起诉,整件案子因为必须改变审判地点而移至纽约市开庭。

随着审判日期的临近,格雷迪不断收到不明人士的死亡威胁警告。接着,就在几天前,格雷迪接到一个从弗雷德·德尔瑞办公室打来的电话——德尔瑞是联邦调查局探员,经常与莱姆和塞利托合作。他最近参加了一项机密的反恐行动,但他手下的探员却得到线报,获悉近日内可能会有人对格雷迪采取极端暴力行动。这个星期四晚上或星期五凌晨,有小偷进入了格雷迪的办公室,这终于迫使警方展开行动,调罗兰·贝尔来负责保护检察官的生命安全。

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罗兰·贝尔是土生土长的北卡罗来纳州人,他一直与塞利托合作,侦办凶杀案及一些重大刑事案。除此之外,他还是纽约市警察局一个非正式机构的负责人,这个机构简称为“swat”,但并不是众人皆知的“特殊武器战术小组”,而是“保护证人小组”。

贝尔曾这样解释:“这是一种让某人在受到加害时活下去的专业技术。”

于是,贝尔身上便肩负了双重任务。他平日除了和塞利托与莱姆一起侦查刑事案外,还得担任保护证人的行动负责人。

此时,他已妥善安排好保护格雷迪的安全,而警察总局的最高长官——那位表示不高兴的长官,下令全力搜捕“魔法师”。专案小组需要得力的人手,而贝尔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就是安德鲁·康斯塔布尔。”格雷迪对贝尔说,用头指向会谈室墙上那面朦胧的玻璃窗。

萨克斯走到玻璃窗前,看见里面坐着一位身材瘦削、相貌奇特的犯人。他穿着一件橙色连身服,低着头坐在桌前,一直不停地轻轻点着头。

“看出什么了吗?”格雷迪又问。

“没有,”贝尔慢条斯理地说,“我觉得他这个人很土气,也很顽固,你知道我的意思吗?但那个家伙还算有礼貌。事实上,查尔斯,我得这么说,我觉得他一点儿也不认为自己有罪。”

“他当然不这么认为,”格雷迪做了个鬼脸,“要犯人承认自己有罪是很难的事。”接着,他微微露出笑容说:“但这就是他们付给我高薪要我做的事。”尽管格雷迪这么说,但其实他的薪水比刚进华尔街法律事务所的职员还少。

贝尔问:“关于你办公室失窃的事有什么进展吗?初步现场鉴定报告送来没有?我想看看。”

“他们正在加紧做,到时我保证会让你拿到一份复本。”

贝尔说:“我现在有另一件案子要去处理,不过我手下的人都会留下来,保护你和你的家人。保持电话联络。”

“谢谢你,警探。”格雷迪说,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会和你的手下一起去接我女儿,然后和你那位女朋友会合。你再说一次她住在哪里?”

“露西住在北卡罗来纳州。”

“她也是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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