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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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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勒里克不必盯着自己的双手,便在桌面上开始练习一些简单的扑克牌技法:鸽尾式假洗牌、三叠假切牌等,然后又练习了几种更具技巧性的技艺,例如翻转洗牌,滑行技法和迫牌。之后,他才开始做一些难度较高,技法也更为复杂的动作,例如斯坦利手掌鬼牌、马多著名的六张牌秘法,以及其他几位世界知名的纸牌魔术大师和瑞奇·杰伊表演过的几种技法,此外还练了几种卡迪尼自创的技艺。

除此之外,马勒里克还练了一些哈里·胡迪尼早期使用的纸牌技艺。大部分的人都认为胡迪尼是脱逃专家,但事实上,他也曾是知名的魔术师,表演过让助手甚至是一头大象消失的大型舞台魔术,也表演室内魔术。对马勒里克来说,胡迪尼是影响他一生的重要人物。他十多岁登台表演时用的艺名就是“小胡迪尼”。他现在使用的名字“马勒里克”(alerick)可分成两个部分,“艾里克”(erick)代表他过去的生活——在那场大火发生之前的生活,以及他个人对胡迪尼的崇敬——因为胡迪尼出生于匈牙利的里克威兹镇。至于前面的“马勒”(al),对魔术有些研究的人可能会猜想这是取自举世闻名的魔术大师麦克斯·布烈特,因为他曾用“马勒维尼”(vi)的艺名表演。但事实上,马勒里克挑选这几个英文字母,只是因为它们是拉丁文中“邪恶”一词的词根,而这恰好反映出他魔术风格的黑暗本质。

他继续根据录像带做研究,和优秀的魔术师一样,演出前测量各种角度,记住现场的窗户,以及目击者和自己可能的位置。他看录像带时,双手仍然不停地翻动着扑克牌,发出如蛇行般轻微的咝咝声。k、j、q、王和其他纸牌像潮水般流向黑色绒布,然后又像违反了地心引力一般弹回他粗壮的双手中,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这时有人在一旁看见他的即兴表演,一定会拼命地摇头,难以置信地认为魔幻已进入了现实生活,因为人类绝不可能制造出他们刚才所亲眼见到的场景。

但事实恰恰相反:马勒里克漫不经心地在厚厚的黑色绒布上表演的纸牌技法根本不是什么奇迹,而是反复苦练熟能生巧的结果,仍在现实世界物理规则的统治之下。

哦,是的,尊敬的观众,你们刚才看到的以及你们将要看到的,全都是真实的。

真实得有如火烧肌肤。

真实得有如把绳索套上少女雪白的脖子。

真实得有如时钟指针缓慢地推移,移向我们下一个表演者即将经历的恐怖时刻。

“嗨,我来了。”

年轻的女子来到母亲床边坐下。窗外修剪整齐的花园中有一棵高大的橡树,树干上爬满了常春藤。过去几个月来,坐在这个位置的她总是把藤蔓的形状想象成各式各样的东西。但今天,那些纠结的藤蔓并不是一条龙,也不是一群飞鸟或是一队士兵,只是大都市里一株渴求生存的植物。

“妈妈,您今天感觉如何?”卡拉问。

“很好,亲爱的。你呢,日子过得还好吗?”

“比—些人好,但又比一些人差。你看,喜欢吗?”卡拉举起双手,把她短小而整齐的指甲展现给母亲看。这些指甲都涂得像钢琴键一样黑亮。

“很漂亮,亲爱的。我对粉红色已经有点厌倦了,现在无论走到哪儿都能见到那种颜色,俗不可耐。”

卡拉站起来,替母亲调整一下枕头的位置,然后再度坐下,捧着一大杯星巴克咖啡啜饮起来;咖啡是唯一让她上瘾的东西,尽管并不便宜,但她却控制不住。这已经是今天早上她喝的第三杯咖啡了。

她留着男孩式的短发,染成紫红色,在纽约居住的这几年里,她几乎把所有的颜色都试遍了。有人把她这种发型称为“小精灵式”,但她不喜欢这种说法,她自己把这个发型称为“简便式”,因为她可以在离开淋浴间后的一分钟内就走出大门——对一个凌晨三点才上床,又拒绝早起的人来说,这种发型确实非常方便。

今天她穿了一条黑色弹力裤,尽管身高只有五英尺,却穿了一双平底鞋。深紫色的上衣没有袖子,毫不遮掩地露出她手臂上结实的肌肉。卡拉毕业于萨拉·劳伦斯学院,这所学校以艺术与政治学见长,向来没有崇拜体格的传统,但她在毕业后加入了金吉姆健身中心,定期去做力量训练和跑步机运动。一般人或许以为,一个在放荡不羁的格林尼治村住了八年,而年纪又不足三十岁的人一定会尝试刺青之类的身体艺术,至少会在身上打一两个洞,戴上金属环或钉纽以示炫耀。但是卡拉的皮肤很白净,身上既没有文身,也没有任何穿刺打洞的地方。

“妈妈,明天我有一场表演。在巴尔扎克先生的店里,你知道的。”

“我记得。”

“但这次不同,他决定让我单独表演,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

“真的吗,宝贝?”

“当然是真的。”

走廊里,盖尔德特先生刚好从门口经过:“嗨,你们好。”

卡拉向他点点头。她回想起来,当她母亲刚住进这座城市中最好的疗养机构“斯托伊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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