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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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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纽约爆发了后来被称为“哈莱姆文艺复兴”的新黑人运动。

这个运动吸引了众多思想家、艺术家、音乐家以及更多的作家。他们从自己的观点,而不是从美国白人的角度,来观察黑人的生活,进行艺术创作。加入其中的包括知识分子马库斯·加维、w e b 杜博斯;作家左拉·尼尔·赫斯顿、克劳德·麦凯和康蒂·库伦;画家威廉·h 约翰逊和约翰·t 比格斯;当然还有创作了不朽旋律的音乐家,如艾灵顿公爵、约瑟芬·贝克、w c 汉迪以及尤比·布莱克。

在这个群星云集的时候,很难有某个艺术家个人的声音能够脱颖而出。但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那很可能是诗人和小说家兰斯顿·休斯,他简单的话语表现了他的声音和思想:梦想延迟了会怎样?它会变得像太阳下的葡萄干?……或者,它会爆裂?

全国各地都有为休斯建造的纪念物,但最大、最实用的,而且也会让他本人感到骄傲的,当然是位于哈莱姆区一百三十五街兰诺克斯的一幢古老的四层红砖建筑。

和其他的城市学校一样,兰斯顿·休斯高中也存在着问题。它过于拥挤、经费不足,优秀的教师很难找到,也很难留下——还得想办法留住学生。低毕业率、暴力、毒品、帮派、少女怀孕和旷课都在困扰着它。不过,这所学校培养的一些毕业生后来成了律师、成功商人、医生、科学家、舞蹈家和音乐家,还有政客、教授等。学校拥有多支常胜代表队,包括数十个学术社团及艺术俱乐部。

但对吉纳瓦·塞特尔而言,兰斯顿·休斯高中的意义不仅于此。这是她自我救赎的中心,是心灵慰藉的岛屿。她一看到那堵肮脏的红砖墙,一上午以来由博物馆事件造成的恐惧和焦虑,便一下子减轻了很多。

贝尔警探停好车,环视四周,查看是否存在威胁,然后他们才从车里出来。他朝街角处点点头,吩咐年轻的警察普拉斯基:“你在那里等。”

“是的,长官。”

吉纳瓦对警探补充道:“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在那里等。”

他笑了起来。“我要和你一起待一阵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嗯,好了,看得出你介意。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会跟着你。”他将外套扣上以盖住枪。“不会有人注意我。”他拿起社会学教科书。

吉纳瓦没有回答,只是撇了撇嘴,他们一起往学校走去。在金属探测器前,吉纳瓦拿出了她的证件,贝尔警探则巧妙地亮了亮他的皮夹,然后从那台探测器侧面绕了过去。此时已接近十一点三十七分的第五节休息时间,走廊上挤满了人,周围都是学生,有的朝餐厅走去,有的去往校园,有的到街上去买快餐。他们打闹说笑着,偶尔还有学生打起架来,总之一片混乱。

“这是午餐时间,”吉纳瓦在喧闹声中提高声音说,“我要去自助餐厅看书,往这里走。”

她的三个朋友拉蒙纳、夏洛特和珍妮特走上前来,和她并肩而行。她们和她一样,都是聪明的姑娘,快乐、从不惹麻烦,学习很努力。但是,或者正因为如此,她们并不特别亲密,都只是泛泛之交。她们放学后就回家,练习小提琴或钢琴,去读写社团当志愿者,练习拼写或者参加西屋科学竞赛,当然,还有读书。(吉纳瓦有时很羡慕学校的其他小圈子,比如那些帮派女孩、潮流姑娘、运动员,还有安吉拉·戴维斯激进主义姐妹团)但是,现在绕在身边的三个女孩就像闺中密友一样围着她,提出各种问题。他有没有摸你?你看到他的老二了吗?他勃起了吗?你看到那个被杀的家伙了吗?当时你离得多近?

她们都知道了——从迟来或者逃课的学生那里,还有从电视里。虽然吉纳瓦的名字没有被提及,但大家都知道她是事件的中心,这也许要感谢拉基莎。

同年级的田径明星马雷拉经过,问道:“怎么样?你还好吗?”

“哦,很好。”

这个高个子同学看了一眼贝尔警探,问她:“为什么这个警察拿着你的书,吉恩?”

“问他。”

那个警察尴尬地笑了笑。

假装成一名老师。嘿,那还真酷……

拉基莎·斯科特和她的姐妹,还有她的其他朋友,做作地看着吉纳瓦。“小妞,你真是个怪胎,”她叫道,“有人要给你及格,你就接着吧,还再踢回去,真是马屁精。”她笑着朝餐厅方向点了点头,说:“等会儿再聊。”

有些学生可没那么友善。在餐厅的路上,她听到一个男孩的声音,“哟,哟,那不就是电视新闻里和白鬼混在一起的娘儿们。她还活着啊?”

“我还以为有人打了她一顿。”

“那个皮包骨,说不定自己就先昏倒了。”

接着是一阵沙哑的笑声。

贝尔巡视了一周,但那些喊话的年轻人早就消失在一群毛线衣、运动衫、宽松裤、工装裤及脑袋中了——在兰斯顿,休斯高中,教室里禁止戴帽子。

“没事的,”吉纳瓦的下颌紧绷,眼睛看着地上,“他们有的人不喜欢你太认真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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