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5)
拿出名片写下一个电话号码。“你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莱姆再次谢过他,目光又转回到证物表上。
被线索困住……
瑞奇·卡尔波吸吮手臂被树枝划破流出的鲜血,狠狠啐在树边。
他们花了二十分钟,才在不被那端着狙击枪的婊子发觉的前提下,一路艰难地从灌木林绕到这幢金字塔形度假小屋的侧廊。连平常在森林中活动就像在乡村俱乐部的天台散步般轻松的哈瑞斯·托梅尔,现在也同样被树枝划出了不少血,身上也沾上了斑斑泥土。
西恩·奥萨里安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似的,既安静又深思熟虑,而且,还神智清楚。他留在小路上等,拿着黑色长枪卧倒在地,像一名参加越战的老兵。如果露西和其他人从这条小路走向那幢房子的话,他准备朝他们上空开几枪,以拖延他们前进的速度。
“准备好了吗?”卡尔波问。托梅尔点点头。
卡尔波轻轻转开衣帽间的门钮,推开房门,提枪戒备。托梅尔跟在后面。他们像猫一样轻手轻脚地溜进房里。他们都很清楚:那个持有猎鹿枪并且肯定知道如何使用的红发女警,可能会在屋里的任何一个角落等待着他们。
“你听见什么了吗?”卡尔波低声问。
“只有音乐。”这是轻摇滚乐,卡尔波习惯听的那种,因为他讨厌西部乡村音乐。
他们两个慢慢在阴暗的走廊里移动,举着已拉开保险的枪。他们走得很慢。在他们前方是这幢屋子的厨房。刚才在树林里的时候,卡尔波透过来复枪狙击镜看到有人在里面走动——也许是那小子。他朝这个房间点点头。
“他们应该没听见我们进来。”托梅尔说。音乐的声音很大。
“我们一起冲进去,开枪打他的脚或膝盖。别杀了他——我们还得要他说出玛丽·贝斯在什么地方。”
“那女人也一样吗?”
卡尔波想了一下:“没错,为什么不呢?我们最好别马上杀掉她,你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托梅尔点点头。
“一、二……三。”
他们猛然撞开房门,冲进厨房,发现他们差点开枪射击一台大屏幕电视里的气象播报员。他们立即蹲下转身,四处寻找那小子和女人的踪影。没见到他们。卡尔波看向电视,发现电视原本不是摆在这个房间的。是有人把它从客厅推过来的,放在火炉前面,面对着窗户。
卡尔波从百叶窗看出去。“妈的,他们把电视放在这里,害得我们从小路那里越过空地看过来,还以为屋里有人。”他大步踏上楼梯,一次连跨两个台阶。
“等等,”托梅尔叫道,“她在上面,还有枪。”
但是,红发女人当然不在。卡尔波一脚踢开卧室的门。刚才从远方他看见有来复枪管和望远镜从这房间瞄准他们,而现在,他果然发现自己猜中的事:一根绑着科罗娜啤酒空瓶的细长棍子。
他恶狠狠地说:“这就是那把枪和望远镜。老天、他们设置这些东西糊弄我们,浪费了我们半个小时。现在那些该死的警察也许用不了五分钟就到了,咱们得赶快离开这儿。”
他快步奔到托梅尔身边,托梅尔正想说:“她真是相当聪明……”但是,看见卡尔波眼中的怒火,他决定还是把这句话咽回去。
电用光了,电动小汽艇的马达安静下来。
他们坐在从度假小屋偷来的小汽艇上,随着克诺基河水漂浮,划过油雾覆盖的河面。天色已暗,水面不再金黄,变成阴沉的深灰色。
加勒特拿起船底的桨,朝岸边划去。“我们得找个地方上岸,”他说,“在天色全黑之前。”
阿米莉亚·萨克斯注意到附近的景致变了。树林变得稀疏,有好几个大沼泽与河流接壤。这少年说得对,只要转错一个弯,就会把他们带到一个动弹不得的沼泽死巷。
“嘿,你怎么了?”他看着她闷闷不乐的脸问。
“我觉得自己离布鲁克林的家很远。”
“那地方在纽约吗?”
“没错。”她说。
他弹打着指甲。“离开那里让你觉得很不舒服?”
“一点也没错。”
他看着河岸说:“这也是让昆虫最害怕的事。”
“什么事?”
“有些昆虫很奇怪,它们不怕工作,也不怕打仗,可是一到不熟悉的地方,就会变得非常怪异。就算那地方没什么危险,它们还是不喜欢,不知该如何适应。”
好吧,萨克斯心想,我猜我正是典型的这种昆虫。不过她更喜欢林肯的说法:如鱼离水。
“当昆虫感到躁动不安时,你总是能看出来。它们会清理触须,一遍又一遍地清理……昆虫的触须最能表现出它们的情绪,就像我们人类的脸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他顿了顿,增加了点神秘性,“它们不会像我们一样假装。”他怪声怪气地笑起来,这种笑声她过去从没听过。
他轻轻翻过船舷,跳进水中,把船拉上岸。萨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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