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3)
勒特靠近他,两人扭打在一起。而后比利退到一棵柳树旁,加勒特继续逼近,再次发生更激烈的打斗。”阿米莉亚审视比利陈尸地的白色轮廓线,“加勒特先用铲子打中比利的头,使他倒下。头部受的伤还不致死,但加勒特趁他倒在地上时,又用铲子攻击他的颈部,这才是致命伤。”
杰西惊讶万分,呆呆地露出傻笑。他们看到的是同一个陈尸轮廓,但自己看到的东西好像和她完全不一样。“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她心不在焉地说:“看血迹。这里有几滴血迹,”她指着地面,“血滴连续约有六英尺长,应该是从比利的头部流下的;而这些大量喷溅出来的血迹,一定是从颈动脉或静脉喷出的,这应该是他倒在地上的时候喷出来的……好了,莱姆,我要开始勘查了。”
她开始走格子,一步一步走,眼睛盯着泥土和杂草,盯着结瘤的橡树和柳树,盯着头上的树枝。(“犯罪现场是三维空间的,萨克斯。”莱姆经常提醒她。)
“那些烟蒂还在那里吗?”莱姆问,“把它们收集起来。”她转向露西。“那些烟蒂,”她说,朝地上点点头,“为什么没把它们捡起来?”
“哦,”杰西代替露西回答,“那些都是内森的。”
“谁?”
“内森·格鲁默,我们的一位警员。他一直想戒烟的,但就是戒不掉。”
萨克斯叹了口气。任何在犯罪现场抽烟的警员,都应该被停职,但她强忍住没跟他们说。她仔细勘查了现场,却完全徒劳无功,所有可见的纤维、碎纸或其他证物都被破坏或弄乱了。她走向今天早上发生的挟持现场,拉起封锁带钻了进去,开始绕着那棵柳树走格子。她忍着令人发昏的酷热,前后来回走动勘查。“莱姆,这里的线索不多……不过……等等,我好像发现什么了。”靠近水边的地方有一道白色的亮光。她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捡起一团纸巾。此时,她的膝盖突然疼痛难当,困扰她多年的关节炎又犯了。她心想,与其做伸展运动,不如去追踪嫌疑犯。“又是纸巾,跟刚才在房间里找到的很像,莱姆。不过这团纸巾上有血,相当多。”
露西问:“这是加勒特扔掉的吗?”
萨克斯细看纸巾。“不清楚,我只能确定这不是昨天扔的。纸巾沾上的湿气不多,晨露至少应该会把它泡烂一半。”
“非常好,萨克斯。你从哪儿学来的?我不记得教过你这招。”
“你教过,”她仍心不在焉地说,“你的教科书,,关于纸张。”
萨克斯走向水边,搜查那艘小船。船里没有任何发现。接着她问:“杰西,你能划船带我过去吗?”
当然,他仍然相当乐意,但她不知道这种热情在他第一次开口邀请她喝咖啡之前,还能维持多久。露西没有询问任何其他人的意见,也跟着跳上小船。他们离岸划出,默默地越过河流。河面波浪起伏,水流湍急得让人吃惊。
抵达对岸,萨克斯在泥地上发现一些脚印——有莉迪娅的护士鞋踩出的清晰痕迹。还有加勒特的脚印——一只光脚,另一只慢跑鞋的鞋印她已相当熟悉。她跟着脚印走进树林,这些脚印一直通往埃德被黄蜂螫晕的狩猎小屋。萨克斯停下脚步,气急败坏。
搞什么鬼?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啊,莱姆,这个现场看来像被清扫过了。”
歹徒时常会用扫帚甚至落叶吹风机来破坏现场或弄乱现场证物。
杰西说:“哦,那是直升机吹的。”
“直升机?”萨克斯问,完全愣住了。
“嗯,是啊。是救援直升机,过来接走埃德。”
“但就因为这样,直升机螺旋桨的气流把现场全破坏了!”萨克斯说,“标准的程序是把伤患移出犯罪现场,再让直升机降落。”
“标准程序?”露西·凯尔有点恼火,“对不起,是我们太担心埃德的安危了,一心只想救他的命。”
萨克斯不想多说。她慢慢走进小屋,没有惊扰绕着破碎蜂巢飞舞的数十只黄蜂。不过,无论舍弗尔警官是否曾在小屋里看到地图或其他线索,现在全都不见了。直升机的强风从屋外灌进来,刮起了屋内表层的泥土,因此想采集泥土标本也已经不可能了。
“咱们回实验室吧。”萨克斯对露西和杰西说。
他们回到河边,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崩塌的声音,一个壮汉从黑柳树旁的一簇灌木丛中钻出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向他们走来。
杰西想掏枪,但他还没来得及把手枪抽出枪套,萨克斯就已把那把借来的史密斯·韦斯手枪拔了出来,拉下扳机保险,对准这个侵入者的胸口。这个人呆住了,双手摊开,惊讶地瞪大眼睛。
他身材高大,蓄着胡子,头发绑成一条辫子。穿着牛仔裤、灰色t恤、牛仔背心和靴子,这让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个人在哪里见过?
直到杰西叫出这个人的名字,她的记忆才被唤醒:“瑞奇。”
这是今天早些时候他们在郡政府大楼外看见的那三个人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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