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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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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景。——多宾斯从不做笔记,但他总有办法把听到的东西一字不漏地全记在他那覆盖在深红色头发下的脑袋里。

多宾斯踱步到墙上的表格前,在听取塞林托的报告时,不时把目光向表格瞟上一眼。

他举起一根指头,打断塞林托的话:“被害人,被害人……他们全是在地下被发现的。活埋、在地下室、在牲畜场的坑道。”

“没错。”莱姆证实。

“继续说吧。”

塞林托继续说下去,介绍拯救莫娜莉·格杰的详细过程。

“好,非常好。”多宾斯心不在焉地说。接着他喊了暂停,又转身面向墙壁。他岔开双腿,两手叉腰,凝神注视着那寥寥几条关于嫌疑犯八二三的细节。“谈谈你的想法,林肯,你对他喜欢老东西这件事怎么看?”

“我还不大清楚原因是什么。到目前为止,我们得到的关于他的线索都和纽约的历史有关:20世纪初的建筑材料、老牲畜场、还有蒸气管道系统。”

多宾斯突然走上前去,用手在表格上一拍:“汉娜,告诉我关于汉娜的事。”

“阿米莉亚?”莱姆要求她回答。

萨克斯告诉多宾斯,嫌疑犯是如何没来由地把莫娜莉·格杰称做“汉娜”。“她说他好像很喜欢说这个名字,还用德语和她说话。”

“而且他下了一番工夫才绑架到她,不是吗?”多宾斯提示道,“在机场利用出租车作案,对他来说是比较安全的;但躲在洗衣房里……他一定有某种明确的动机,才非要抓住一个德国人不可。”

多宾斯把几绺红发缠绕在瘦长的手指上,然后在那张嘎吱作响的藤椅上一屁股坐下来,把两腿在身前直摊摊地伸得老长。

“好,我们就试着朝这方面思考。地下……这是个关键,它告诉我们,嫌疑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事情。这一点让我想到歇斯底里症。”

“他的行为一点也不歇斯底里,”塞林托说,“他表现得相当冷静,一切都经过精确的计算。”

“我指的不是情绪上的歇斯底里。它属于心理紊乱的一种,特征是当病人在生活中受到创伤时,他的潜意识会把这种创伤转化为别的东西。这是病人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就传统的认知来说,我们看到的歇斯底里更多地表现为生理反应——呕吐、疼痛、瘫痪。但我认为我们现在面对的是相关的问题。当创伤反应影响到病人的意识而非生理状况时,我们称它为心理分裂。具体表现为歇斯底里性健忘、神游现象和多重人格。”

“就像杰克和海德?

“哦,我并不认为他真的属于多重人格,”多宾斯接着说,“真正被确诊为多重人格的患者少之又少,而且都很年轻,智商也远比这家伙低得多。”他扬头指指墙上的表格,“他既狡猾又聪明,显然是个有计划的犯罪者。”多宾斯望向窗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很有趣,林肯。我认为你的这位嫌疑犯只在必要的时候——当他想要杀戮时——才会换成另一种性格。这一点十分重要。”

“为什么?”

“两个理由。首先,它告诉我们他的主要人格。他平日接受过的训练——也许来自于他的工作,也许是从小的教育——是去帮助别人,而不是伤害他们。他可能是个牧师、顾问、政客或社会工作者。其次,我认为他为自己找了一份蓝图。如果你能找到这份蓝图是什么,也许就可以抢在他前面制止罪行发生。”

“什么样的蓝图?”

“他想杀人的念头可能已经出现很久了,但他一直没有付诸行动,直到他替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效仿的对象。这个对象可能是从书上或电影中看来的,也可能是他现实中认识的某个人。他把自己认同为那个人,那人犯过的罪行,成为他准许自己大开杀戒的通行证。现在,我要由此做一点点推论……”

“说吧,”莱姆说,“尽管说。”

“他对历史的痴迷告诉我,他的特质来自于过去的人物。”

“真实的人物吗?”

“这点我不敢说。也许是虚构的,也许不是。汉娜,不管她是谁,一定是那个故事里的角色,也一定是德国人,或是德裔美国人。”

“是什么动机驱使他这样做呢?”

“弗罗伊德认为这是出于——还能是什么呢?——恋母情结下的性冲突。在今天,大家都能接受的看法是,这种失常的发展只有一个原因——是由某种伤害引起的。但这不一定就是单一事件造成的。它可能是一种个性上的缺陷,也可能来自于长期以来一连串的个人或事业上的挫折。很难讲。”他盯视着那张表格,两眼闪动着兴奋的光芒。“不过我真的希望你能抓住他,林肯。我很想有机会和他谈上几个小时。”

“托马斯,你把这些都记下来了吗?”

“是的,主子。”

“还有一个问题。”莱姆说。

多宾斯转过身来。“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林肯。‘他为什么要故意留下线索?’对吧?”

“没错。为什么?”

“想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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