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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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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大力点着地图上的位置,发出刺耳的响声,“你若是想从汉诺威走到华尔街地铁站,根本就不可能走柏树街。你为什么走了柏树街这条路?”

“我想多走几步锻炼一下,消化一下肚子里的酒精和鸡翅。”

“在气温那么低的户外,在结冰的人行道上锻炼?你总在柏树街锻炼吗?”

“不,就昨晚,碰巧而已。”

“如果你不是总去柏树街,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对那条街这么熟悉?你怎么知道那里没有住户?还知道餐馆的营业时间,甚至是翻新的建筑工程?”

“我就是知道,你问这些到底是要干什么?”科布的额头开始冒汗。

“你丢钱夹的时候,是摘下手套去掏的地铁卡吗?”

“我不知道。”

“我想你应该是摘了,戴着厚手套是没办法把手伸进口袋的。”

“好吧,”他呛声说,“你无所不知,你说是就是吧。”

“当时气温那么低,为什么,你还没到地铁站,就提前十分钟在外面拿出了地铁卡?”

“你不能这样说。”

丹斯用一种坚定而低沉的声音说:“而且,你不是在站台上看的时间,对不对?”

“不,我看了时间,时间是九点三十五分。”

“你没有。你才不会在地铁站台上把一块五千美金的手表露出来。”

“够了,到此为止。我什么都不会说了。”

当审讯者正面对峙一个说谎的审讯对象时,对方会承受很大的压力,进而会通过多种方式来逃避这种压力。丹斯称这些反应为真相障碍。最具破坏性也最难克服的障碍是愤怒,其次是沮丧消沉,再次是否认抵赖,最后是讨价还价。审讯者的工作就是要判断出审讯对象处于哪种状态,并设法将其消除——包括随之而来的其他负面情绪——直至最后受审对象达到面对现实阶段,也就是坦白阶段,那时,受审者才会说实话。

丹斯判断,科布虽然表现出了一些愤怒,但他还处于否定阶段。像他这样的受审者会很快开始找借口,说自己记错了,或者怪罪审讯者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对付否定状态的受审者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丹斯刚才的做法,也就是大家所说的“用事实说话”。面对一个外向型受审对象,要针对他们谎言中的矛盾和薄弱之处连续出击,直至他们辩无可辩,放弃抵抗。

“阿里,你七点半下班,然后去了汉诺威酒吧,这些我们都知道。你在那儿待了一个半小时左右。然后,你出了酒吧,走了两个街区,来到柏树街。你之所以对柏树街那么熟悉,是因为你常去那条街上召妓。昨天晚上,九点到九点半,有个女人把车停在了那条巷子附近。你和她谈好了价钱,付了她现金,然后钻进了她的车里。十点十五分左右,你从车上下来。你就是在那时把钱夹掉在了路边,可能是因为掏手机看看你妻子有没有给你打电话,或者是掏点零钱给那女人当小费。就在这个时候,凶手把被害人拖进了小巷,你看见了一些东西,你看见什么了?”

“我没……”

“你有。”丹斯平静地说,接着她沉默地紧盯着科布,不再说话。

终于,科布垂下了头,放开了交叉的双腿,嘴唇颤抖着。他并没有开始坦白,但丹斯将他带到了压力反应的下一个阶段——由否认到讨价还价。现在,丹斯要改变策略。她既要表现出同情还要给他留些颜面。因为,如果不给这一阶段的受审者留一些尊严,或是逃避最坏结果的出路,即使是最配合的受审者,也会继续说谎,或是闭口不言。

丹斯摘下了眼镜,身子后靠,倚在椅背上:“你看,阿里,我们并不是要毁了你的生活。你当时害怕了,这很正常,可以理解。但是我们要找的这个人,是一个极其险恶的罪犯。他已经杀了两个人,而且还有可能继续杀人。如果你帮我们找到他,你今天在这里说的话除了我们谁都不用知道,也没有法院传单,你的老板,你的妻子,都不会知道。”

丹斯看向贝克探长,探长立刻说:“没错。”

科布叹气,眼睛看着地板,嘴里嘟囔着:“妈的,就为了三百美金,我今天早上为什么要回去?”

因为你又贪又蠢啊……凯瑟琳·丹斯心里想着,但还是好言宽慰了科布:“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科布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他再次叹气,开口道:“其实,我并没有看到多少——在小巷那里,说出来你们也许不信。我真的没看到什么,一个人都没看见。”

“只要你说实话,我们就信你。说吧。”

“那时候大概是十点半,就在我从那个……女孩儿车上下来不久之后,我开始往地铁站走。你说得没错,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新的信息。我想,就是那时候,钱夹掉了出来,就在那个巷子口。我往巷子里看了看,看见巷子尽头亮着汽车尾灯。”

“什么样的车?”萨克斯问。

“我没看见车,只看到了尾灯,我发誓。”

丹斯相信他所说的,她对萨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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