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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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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同何呈奕讲过这么多的话,更多时候,或是沉默或是轻笑,好似只沉寂在自己的那一方小天地里,对他,对所有事都不多过问。

原来那些平静的表象,不过是她的逆来顺受而已。

偏却是这样的表面平静,却让何呈奕以为是两个人的逐日贴近。

原来是他错了。

这是秦葶第一次主动唤他的名字,却是以这般形式。

“所以,你宁愿拼上一条性命,也不乐意为朕生孩子,你宁愿死都不想与朕所有关联,是吗?”

从前在长河她已经拼过一回了,这次亦是。

“是。”秦葶干脆点头,不带半分犹豫,“你能将我留在这宫里出不得动不得,但你管不了我的心,我知道这天下都是你的,你若不想放我,我这辈子只能老死在你身边,我认命了,我认命了何呈奕。”

四个月的孩子,已经成了形,长了手脚,会在秦葶的肚皮里翻动,秦葶不是铁石心肠,她同样不舍得。

秦葶的话,何呈奕一字一句细细回品,身形微晃,不由也朝后退了半步,他从来不知道软钉子是何意,可现在瞧着秦葶他便明白了。

秦葶就是那看似软弱实则锋利的软钉子。

你可以抓着她左摇右摆,摆成你任意想要的姿态,但她的棱角以及那不起眼的锋芒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过去自己带给她的那些伤,并非痊愈,只是她不提罢了。

“朕不会丢下你了”良久,他终消了漫身的火气,连声音都暗了下来。

说的毫无底气,拿不出任何可以佐证的东西,仅是苍白的一句。

听到这句,秦葶突然发笑,睫毛上的泪珠似破碎的星光,“从前阿剩也答应一辈子不离开我,可那些都是假的。我早就不信那些东西了。”

浅闭双目,何呈奕转过身去,脊背依然挺拔,却隐透着伤意。

光线中跳跃的浮尘缓缓升起复又落下,一束光打在何呈奕的眼中,将他的瞳色照成琥珀色。

他一身玄色长袍静站片刻,这瞬,他好似一下子通透起来,也仿似此刻才明,秦葶所要之物究竟是什么。

长久以来,十分倔强执拗的那个人不是秦葶,而是自己。

沉肩抬眼,酝酿许久才终于又认命般的开口道:“秦葶,朕活到现在,只输给过两个人,一个是何成灼,另一个就是你。”

“何成灼被朕踩的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可你朕今日才知,到底还是赢不了你的。”

“你若想走,朕放了你,随你去哪,朕不会再勉强你。”话音一顿,每说一字,便好似有一柄刀子在他身上反复扎击,他沉着眉目,面容略有扭曲之意,强忍住心口的痛楚和不忍讲道,“不过有一点,这个孩子你得生下来,朕不是为了传宗接代,也不是为了去母留子,太医曾说过,你身子极不易有孕,四个月强行落胎,有性命之危不说,这种药对身子伤害极大,很有可能往后你再也不得有孕。”

“这孩子算是天赐,留下吧。也当是为了以后你不会后悔。”

“秦葶,”喉结上下缓动,何呈奕强忍着眼中的湿润,硬压了心口的钝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量平和毫无哽咽,“别为着恨朕,屡次拿自己性命去赌,长河那回你已经试过了,你未必每次都会走运。”

又日两颗泪珠子砸下,正落到秦葶衣襟上,绽开两朵没规矩的花样。

睫毛一卷,秦葶不可置信的抬眼,一双圆大的眸子露错愕神色。

作者有话说:

君无戏言

在秦葶印象中, 这绝非是何呈奕能说出来的话。

那般自负高傲冷漠又自私的一个人,如何能说这样的话?

一定是假的。

他手段非常,做事狠辣, 步步为营,任何人任何事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他怎会

“你说什么?”秦葶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一日还禁着她的人, 凡事只顾自己意愿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将她放了。

未答此问,何呈奕未转身,而是又背对着她说道:“朕不想让你死,朕要你活着,你可以走, 你想要的东西,给你就是了。”

“朕还有个条件, 未生孩子之前, 你若不愿留在宫里,便随便去找一处宅子,在生下孩子之前,不能离京。”

“朕没旁的意思, 只是想确保你的平安, 待你身子养好,你想去哪里都随你, ”他死沉着脸, 面无表情,“朕不打扰, 也不会再逼你。”

事到如今他方明白, 秦葶憎恶他到了什么程度, 不惜以命来做抗争。

对现在的何呈奕来讲,若是死和放手之间让他选择一条,他毫不犹豫的选择秦葶。

只要她好生活着。

很久之前他不曾拿真心待过秦葶,如今却迫着她将心交付自己,很自私。

秦葶也不是他所以为的羔羊,二人决战这几年,到底还是他败了。

既败了就得认帐,给她所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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