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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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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啊。”沈恪笑着催促了一句。

“你……”林简本来想说“你没病吧”,想到他的腿伤又自觉住口,出口变成了,“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年纪大了不都这样。”沈恪像逗他玩似的,看着他笑,“老小孩儿么,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林简无语地瞪他一眼,转身往浴室走,边走边嘀咕,“你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都不好好吹头发,我这破习惯还不是从小跟你学的……”

话虽这样说,但是脚上的速度却一点也没慢,毕竟真的已经很晚了,沈恪还没完全康复,早就应该休息了。

吹风机拿回来,沈恪指了一下床边,说:“坐过去?”

“不用那么麻烦。”林简直接背对着他在短绒地毯上坐下来,“您随意发挥,速战速决吧。”

身后传来很轻的一声笑,过两秒,吹风机细小的嗡鸣声靠近耳畔,紧接着温热的暖风随着沈恪的手指就一齐落在了林简的发丝里。

昏黄的床头灯影影绰绰,时光静谧又安静。

他们两人靠得极近,从沈恪角度垂眸,能看见眼前人微垂的发顶,和一截没入领口的线条修长优雅肤色雪白的脖颈。

而不知是不是吹风机暖风的缘故,林简却觉得有些热。

他身上用的是和沈恪同款香味的沐浴露,此时散发着同样低醇的木质香尾调,明明是沉稳柔和又淡雅的香气,但沾染了沈恪的气息后,却莫名萌生出难以言喻的暧昧催情。

林简轻轻闭上了眼睛。

陷在这样晦涩纠葛之中的同时,他的心底却又一片安稳宁静。

和沈恪在一起时,他永远能静下来。

“好了?”半晌后吹风机关掉,林简在云遮雾罩的氛围中悠悠转醒,刚想回头,就感觉身后的轻轻扶了一下他的肩膀。

林简不明就里,却很配合地没动。

而下一秒,他倏然睁大了眼睛。

温热的身躯缓缓靠近,两颗心脏跳动得频率都变得一致,林简屏住呼吸,动都不能动一下。

以一个完全保护的姿势——

他被沈恪从身后,轻轻地抱在了怀里。

两个月之后, 沈恪腿上的夹板终于拆掉了,而夹板拿掉的当天,复查时听医生说愈后非常良好, 沈恪便坚持尝试着不借用外力独自行走,一开始是有些不适应的, 但过了一周左右,在他的一再坚持下,除了步伐稍显缓慢外, 行走的姿势已经与受伤前无异。

而距离农历春节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林简项目组这边开始正式放年假。

同事们为了躲避春运高峰, 早早订好了机票或是高铁,只等放假前的最后一个晚上, 拎着行李直奔机场或是高铁站。

林简没有节前返乡的困扰, 而且由于工期安排, 他的年假时间要比一般的企业员工长很多。

这是他回国后的第一个春节, 有大把的富裕时间渡过,而第一件事, 就是回当年的那个小山村, 为林江河扫墓。

五年了,他漂泊在外, 而林江河这些年也是黄土独埋万古心, 恐怕每逢节气, 连个烧纸凭吊的人都没有。

每每想到这些, 他便深感内怍,愧为人子。

翌日清晨, 林简从公寓出发,直奔高铁站, 买了到县城火车站的唯一一班临停的高铁票,坐上了回老家的车。

多年前,每次来给林江河扫墓,都是沈恪开车带他。他们从南市出发,开车全程要五个多小时,但若是他自己从临市开车过来,高速就要走八个多小时,到了目的地天都黑了,所以索性坐高铁,虽然下了车还要打车进山,但总归是节省时间的。

这班高铁在老家的火车站只临时停靠两分钟,下了车,林简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出站,终于检票过了出站口,走到火车站外时,烟尘黄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多少年了,即便是县城中心,还是老样子。

林简在所谓的城关繁华地带找到一家花店,没有什么别的选择,所以就包了一大捧狐尾百合。丧葬铺子倒是并不难找,林简又买了一大兜纸钱冥币金元宝,在路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报出目的地,司机师傅“嚯”了一声,说道:“够远啊,还是山里。”顿了顿又说,“那可就不能打表了,一口价500,要不回头我空车回来,打表跑这一趟还不够车份子和油钱。”

林简没砍价,说可以。

到大西边山脚下的那个小村子里,还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出租师傅可能为了省油,一路上连环换挡无间歇,油门刹车不断档,林简闭眼靠在后座上,微抿着嘴角,强忍着不适的晕车感,脸色却越来越白。

等终于到了村边上的荒地附近时,林简张开眼睛,说了句:“劳驾停一下,我就在这下了。”

司机师傅可能看他年纪轻又好说话,手里还捧着花拎着祭品,收钱的时候便顺嘴问了一句:“年前来上坟啊?”

林简垂着眼睫“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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