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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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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到上海、广州、深圳、四川,甚至云南,只要有供他行骗的对象,无论大城小市,他都马不停蹄,他变幻着不同的身份,也变幻着不同的姓名,他就象最繁忙的演员,刚刚在一个城市卸了戏服,又紧赶慢赶地到另一个城市上演。

近十五年的行骗生涯,有多少女人受骗,已没有办法统计,连他自己亦记不大清楚了。在他那个圈子里,同行戏称他为“玉面杀手”只那一张脸就会让多少女人倾慕不已,更别说他一副鹦哥巧嘴,一颗玲珑心肠,女人的事他没有不体察入微的。他犯了太多的案子,但受害人来报案的却寥寥无几,他的案子是因了旁人的案子才牵扯进来。

白衣女人进会议室的时候,已换了一身笔挺立整的警服,章玉的目光停滞在她的脸上,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穿警服的女人用笑容制止了她,坐在章玉的对面自我介绍道:“我叫姚虹,从检察院借过来帮忙办这个案子,你认识崔卫国?刚才为什么会在路上拦住他?”

章玉干枯粗糙的手指死死地捏着旧衣的下摆,微微地抖着,许久,才抬起头来,她脸上全是细细的褐色褶子,只一双眼睛清亮的异样,她看着面前机警的女警姚虹,边想边说:“我在等老贺。”

姚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章玉,柳叶弯的眉毛轻轻上扬,手中的笔轻轻敲击着桌面,她向章玉问道:“你说你一直在等老贺,你认为刚才被抓的人就是老贺,你见过老贺?老贺到底是谁?”

章玉缓缓地摇了摇头,才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老贺,所以我才一直在等他。”章玉的话让姚虹吃了一惊,这个女人竟然在等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她三个月前就见到章玉,在西餐厅门外摆着鞋摊,刚开始,姚虹并未把这个不起眼的街边擦鞋女摊贩看在眼里,可渐渐地,凭着工作上的敏感,她发现这个擦鞋的女人越来越与周围的同行不一样,她根本就不象是个为人擦鞋的,却象是个盯梢的,特别是只要她一出现,擦鞋女人的目光就一刻不停地守着她,而只要有男人出现在她身边,姚虹一下子就能感觉出她的紧张。

老贺!章玉一直在等的神秘男人,她该怎样去告诉眼前这个漂亮的女警,她虽然从未见过老贺,但在八年前她就把他的模样在心里刻画了一遍又一遍,这么多年的描摹,老贺已深深地刻进她的骨头里了,她相信自己再也不会认错人了。章玉端起桌上的纸杯,抿了一大口水。

章玉把身体往前探了探,象是要告诉姚虹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小声又谨慎地看着姚虹的眼睛说:“是章珂帮我找到老贺的,章珂还有话要对老贺说。”

章珂又是谁?姚虹想这个女人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正疑惑着,章玉忽然用手向上指了指说:“章珂在上面看着我,不找到老贺,她睡不着。”

姚虹的后背一阵发凉,窗外正阳光热烈,章玉半眯着眼,象在回忆往事,姚虹刚想开口,章玉却眼神明亮地说:“章珂是我的妹妹,我们同时出生,可她跟我多不一样啊,从小就什么东西都要最好的,心气高得吓人,都三十六岁了,还在等最好的男人,等来等去,她到底等到了老贺,你都不知道,那一年,我有多为她高兴,她就象变了一个人,脾气出气的好,脸上老是挂着笑,我都在为她存钱准备嫁妆了。父母早没了,我这个姐姐的一定要风光地把她嫁出去。我想见见让章珂动心的老贺,可章珂总说老贺是生意场上的人,家不在本地,事多,等以后吧。我虽然见不到老贺,但章珂总是在我面前一遍又一遍地说起他,他的样子,他的性格,他的衣着打扮,他的言谈举止,说的多了,这个人好象就活灵活现地在我面前了,好象已经成为我和章珂生活的一部分了,只是谁也没想到老贺会突然消失了。”

姚虹听着这个千篇一律的故事,优秀又有魅力的情感骗子,辗转于各个城市,物色一个又一个有经济实力的大龄剩女,亦或空虚寂寞的半老徐娘,踩准女人的软肋,诈一笔钱,便迅速消失在人海中。这样的案例太多,女人大多忍气吞声,钱是追不回来了,腔子里一颗心被戳得千疮百孔,往后的日子,只一双冷眼看着世外的热闹繁华,没人知道漫漫孤寂中,女人有否忆起从前虚幻的情爱。

章玉的妹妹章珂,具有这类情感骗子所需要的一切条件,实在是一个太理想的诈骗对象。心思单纯的女教师,追求唯美的个性,苛刻挑剔的眼光,相信感觉,相信韩剧,最重要的是她已到了必须出嫁的剩女年龄,但让姚虹想不到的是,她会为了一个骗子自杀身亡。爱情的离离合合不过是平淡生活的一点儿涟漪,梁山伯与祝英台式的殉情也只是一出神话,谁也不会搁在自己身上,再说了,旧爱不去又何来新欢。章珂的爱情观,是从诗经里出来的,从一而终誓死不变,老贺骗了钱消失不到一个月,她确定他不会再回来后,就拿了老贺送她的一条长围巾,把自己挂在了家中的大门上,干净利落。

为爱情而亡已经让人不可思议了,更不用说是为了骗子的爱情,而真正让人匪夷所思的还有章珂的同胞姐姐章玉。姚虹再一次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头发蓬乱的女人,虽然脸上已有细纹,皮肤也总是灰蒙蒙的,但她的五官非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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