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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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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对过往岁月的感慨,她惋惜地叹道,“至少我嫁来的时候,他已经极懂事了。”

宋氏笑笑:“我娘家的那几个侄子,八岁的年纪仍在爬树抓蛐蛐,夏天还要成堆儿地去池塘里游泳。砚清从来不这样。”

“每天下了课,他还会雷打不动地温书一个时辰,练骑射两个时辰,”宋氏微摇了头道:“他懂事地太早了。连他舅舅都说,他一直逼自己太狠。”

“我多希望能见到一个,”宋氏弯着眼,带几分希翼地道,“不那么辛苦克制的砚清。”

嘉善微微一笑,点头道:“我也想。”

希望成婚于他而言是交心,而不是桎梏。

嘉善主动向宋氏敬了杯酒,两人皆浅酌了一口。

待宴席结束后,静妃留了嘉善到长乐宫去说话。

静妃早年在王府里时,便属于嫡系人马,皇后逝去,她又受命抚养赵佑泽,和嘉善的关系自然无比亲近。

见嘉善适才在宴上似乎对安国公家不太亲切,静妃好意道:“日后毕竟是要做一家人的,多少也要给他们几分薄面才是。”

静妃品格温文,是个老好人的性子,做事从不会太绝,喜欢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点儿,就不比庄妃有魄力。

嘉善也清楚她的脾气,便说:“娘娘放心,我心中有数。不会还没出嫁,就让安国公府太难堪。”

嘉善是个聪明的人,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情。静妃只得道:“你有数就好。”

“安国公府家大业大,你另有公主府可傍身,有些浑水,实没必要去淌。”

“我听闻,驸马是在闻老夫人膝下长大。”静妃将自己仅有的那些经验传授给她,“以前,我多少也听过闻老夫人的名头,驸马既由她抚养,必不会品性太差。日子由自己过出来,最要紧还是夫妻和睦。”

想了想,静妃又补充一句:“但若是受了欺负,也别忍气吞声。凭咱们的身份,没必要去怕谁。”

静妃到底不是嘉善的生身之母,和嘉善绑在一起的原因也不过是为了个赵佑泽,自然不会如裴夫人那样细致入微。

只是话讲到这里,也足见静妃的贴心了。

嘉善心头一暖,笑应:“是。”

略迟疑片刻,嘉善目视了周围一圈宫女,平静地说:“我成婚以后,元康,就得多依仗娘娘了。”

“元康从小就有娘娘待他如亲子,”嘉善站起身,牢牢地福了下身去,她不疾不徐地说,“如今,元康的眼睛有复明希望,紧要关头,恐怕更得劳娘娘费心。”

静妃走至她面前去,亲手扶起嘉善,温和浅笑道:“这是自然的。”

二人会意地相看一眼,眼中都有心照不宣的一片了然。

日子一天天过得快,展岳尚主的日期定的是二月初八。这是二月里除了龙抬头外,另一个好得不得了的日子。

是钦天监和礼部一同选出来的吉日吉时。

二月初七这天,銮仪校抬送着嘉善的嫁妆浩浩荡荡地去往了安国公府。安国公等人,自要以下臣之礼来迎接。

展岳、展泰以及张氏与展少瑛等人皆在其中。

嘉善是头个出嫁的公主,又是唯一的元嫡所出,章和帝给她的待遇自然与别的公主要不一样。

张氏见到嫁妆几大箱、几大箱地往府里头抬,脸色不禁微沉。她紧紧揪着手帕,双膝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心也好如寒风嗖嗖地。

展岳的婚事,她是一点都没插上手的。闻老太君知道她与展岳不和,生怕哪里办不好,惹了帝王一怒,所以张氏不知道闻老太君到底对展岳有多上心,也不知道总共花费了府里多少银子。

但是想也能猜到,既然是要尚主,为了颜面好看,闻老太君也不可能办得过分寒酸。

这桩婚事,无论是从外子还是里子上,都压了即将娶齐乐候女儿的展少瑛一头。

张氏心里冒着酸泡泡,待銮仪校送完了妆后,她私下里携着展少瑛与展泰说:“明日就大婚了,老太君有没有透露过娶亲太太是谁?”

成婚时,娶亲太太是个必不可少的人物,也叫做全福人。全福人必然是上有老,下有小,双亲和公婆俱在,夫妻关系融洽,子女孝顺,还身上无病无灾的人。

也是象征着新婚夫妻能像全福人一般,一生顺遂。

正是年初,展泰在光禄寺任职,这些日子很有些忙碌,实在没心思应付张氏,他眉头紧皱道:“祖母找了镇国公的夫人来,你少操心吧。”

镇国公夫人!德高望重!

虽然都是国公府,镇国公府却比安国公府根深蒂固太多了。

张氏苦道:“他还真是有幸。”

“不是我说,那天在宴上,大公主待我们家可还不如傅家亲近,只怕和老四一样,是个白眼狼。”张氏给展泰上眼药道,“你也记得去提醒老祖宗一声,别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公主了。”

展泰觑她一眼:“你以为公主,会稀罕我们府里的东西?”

“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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